杨陶伸手取了枕头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早上5点半,奇怪,记得离开森林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为什么现在又重复天亮一次?

    杨陶无奈地望了一下右手上的镯子,自从戴上这个开始,自己好像越来越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环顾了四周,也没有见到那个箱子。

    班长的声音再次从窗外传来。

    杨陶他们这次的学院组织的三下乡活动为期10天,计划是前2天分小组对这个小村庄的每户人家进行拜访,采用问卷调查方式看看他们对教育、文化、家乡建设等等的期望和建议,遇到需要帮助的独居老人帮忙收拾一下屋子,还有抽空陪留守的儿童们一起玩耍;剩下的几天都是到村庄的小学进行支教。

    杨陶刚出房间门转角出天井时差点撞上了消失了一整天的秦影。

    秦影看样子是刚刚才回来,他奇怪地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眼杨陶,快速转入房间,把手里的背包放下,马上跑出来拉着杨陶一起走到了天井角落那口古旧的水井边。

    这次三下乡活动队伍总共13人,一般都是3个人组成一组,只有杨陶的小组有4个人,除了同宿舍的3人之外,还有班长的加入,因为班长李晓月是这次活动的总领队,所以他们组的小组长也自然地由她兼任。

    大家简单吃过早餐后,各个小组长便拿上调查问卷带着自己的组员出发前往各自负责的村民家里了。

    杨陶他们4人没走几步路就来到了第一家村民家里,这户人房子尽管只有一层,但是加上前后的院子,房子占地面积有500多方,居住着一对70多岁的老夫妻,显得格外宽敞。

    光头阿伯带着他们参观了一番房子之后,杨陶打心里觉得这个村子的人其实都是土豪吧,想想自己一直以来住的房子,还没有这房子的洗澡房大。

    经过靠近中间一个房间的时候,杨陶他们透过小木门看到了阴暗的房间里,一张不大的床靠着左边墙壁,床上吊在半空中的两根竹竿穿起来的白色蚊帐里头隐隐约约有一人躺在里面,但是看不清楚样子。

    “这是我老伴的房间,她昨晚突然病了,现在正在休息。”老伯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大家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生怕吵到老人家,加快经过那里。

    “阿伯,婆婆病得严重吗?叫医生看过了吗?”杨陶关切地问。

    “还没有,她说睡一下就好了。我们这条村一到秋天早晚温差大,加上村子上了年纪的不少,小病小痛也是很正常的事,今早我出前院喂鸡的时候,隔壁的老何经过也说昨晚他的小儿子病了。”

    “这样啊,希望阿婆能快点好起来。”

    班长和秦影先留在屋子里对阿伯做访谈写问卷,杨陶和石晨飞到院子里帮忙整理老人的菜园。

    “石晨飞,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杨陶试探性地问。

    “昨晚?昨晚我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啊!本来我想找你一起去附近探险的,但是秦老大拦着门口不让我进去!我只好自己回房间打手机游戏啦!但是被蚊子叮得好惨,你看都肿了!跟你说呀小杨桃,之后我一整晚打死了60多只蚊子,还把它们的尸体整齐排好两列摆在窗台上啦!本来以为让活着那些看看自己的同胞死得多么惨烈就不敢再进来了,结果还是有一大堆不怕死的!……”石晨飞滔滔不绝起来。

    那森林原来真的是我自己做梦,也对,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树不被人发现,还有那什么五百年的恩,听起来就觉得荒谬,杨陶一边给青菜浇水一边想。

    石晨飞背过身拔掉手边的一棵杂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