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甄玉棠就知道,她那两位伯父重利。

    不过甄玉棠也未有怨言,毕竟,甄家人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她在甄家长大,衣食无忧,甄家人又待她很是亲和。张韶元打压甄家的生意,也是因她而起,总该由她解决。

    樱桃不解,“小姐,张县令被流放岭南,县里肯定还要来一位新县令,就算张家人要报复甄家,可是有新县令在,还有荀学政这次的敲山震虎,张家人也不敢太过猖狂,二老爷非要让你嫁给阮公子,是不是多虑了呀?”

    甄玉棠看她一眼,不疾不徐的解释,“张县令与苏州府的知府大人是表亲,张知府只要轻描淡写的吩咐一句,无需像张韶元那样摆在明面上喊打喊杀,到时不管是苏州府,还是泰和县,那些生意人就会断绝与甄家的生意往来。”

    “时间久了,根本不需要张家人做什么,甄家的布料瓷器砸在手里,成本收不回来,生意自然会慢慢做不下去。”

    “不管是荀学政,还是新来的县令,都要给张知府面子,同在官场,人家闲着没事干吗要得罪同僚?张县令不仅仅是打压咱们甄家,还有其他无辜百姓受到迫害,是以,荀学政才会彻查张县令的罪行。如今张县令被罢官流放,荀学政是不会再管这些事情了,新来的县令也没有那个权势与张知府作对。”

    樱桃愤愤不平,“这不就是柿子挑软的捏嘛!明明甄家是受害者,带头来张家人还要报复甄家。”

    甄玉棠道:“是啊,甄家就是你口中的软柿子,只是商户,好欺负。张县令被流放,张韶元半条命快没了,张家人不敢将火气撒在荀学政身上,只得转头来威胁甄家。”

    樱桃一张脸皱成包子,“可是,县城里又不止阮公子一个郎君,难道只有阮公子能解决甄家的难关吗?”

    还真是只有阮亭有权有势,甄玉棠轻声道:“大伯父奔波一两个月,送了不少银子,那些官员也不愿帮忙。不管我是挑一个上门夫婿,还是在泰和县或者苏州府找一个夫婿,权势皆不如张知府。”

    “阮亭与宣平侯府有关系,张知府才会忌惮。再者,阮亭是院案首,难保日后不会有所建树,只要张知府脑子不太愚蠢,就会给阮亭一个面子。给阮亭面子,就是给甄家面子。”

    樱桃明白了,“这般说来,与阮公子定亲,是最便捷也最万无一失的法子。”

    初时,甄玉棠确实心里不太舒服,但她一贯心胸豁达,并不会闷在心里自怨自艾。

    即便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不就是再和阮亭当一对夫妻嘛,细细想来,前世阮亭虽不喜欢她,但也没苛待她,对待阿芙也是尽心照顾。

    与阮亭成亲,倒是要比那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郎君强多了。

    至于阮亭对她喜欢还是不喜欢,甄玉棠已经看淡了,并不强求。

    她不知道阮亭为何要求娶她,但根据前世的经验,阮亭对她没有多少情意。

    甄玉棠琢磨着,阮亭心里应该装着一个求而不得的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他的青梅温知蕴,还是另有其人。

    不管是哪个女子,甄玉棠也不在意。

    若是哪一日阮亭遇到了爱慕的姑娘,那刚好,他们俩就可以和离了,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