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川瞪了魏角一眼,道:“什么情形我全知道,你不必插嘴,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还能瞒得过我?这里由我作主,你们乖乖的给我站着听令就行!”

    碰了一鼻子灰的魏角不禁气得脸孔泛青,但在这种光景下,他也只好闷不哼声,强忍着一肚皮怒火委屈把牙咬紧。

    故作沉吟之状,刘大川像是十分为难的道:“小娘子,按说呢,你闯下的祸可算不小,我有心排解,可确实难以下手,不能为了你而委屈我的手下,我往后还得带人……这,唉,难了……”

    冷凝雨急切的道:“三爷,你可得主持公道,帮帮我夫妻的忙呀!”

    叹了口气,刘大川以一付悲天悯人的表情环顾四周,似乎极端勉强的道:“这样吧,小娘子,你那老公,先跟他们出去一下,这么呢,由你独自同我谈谈斤两,把是非说清楚,我尽量在其中找出理由来化解此事,说不定,仍有转圜的希望,你知道我这样做乃是非常为难的,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换了别人,我决没有这么好说话,好商量的!”

    看在冷凝雨什么面子上?冷凝雨明白得很,说穿了,“色”字一个而已!

    刘大川打的主意是非常歹毒的,中意的女人有了“丈夫”,总是一桩不快意的事,他当然要首先拨除这眼中之钉,他要先把冷凝雨的“夫君”弄到外面解决掉,然后,只剩下冷凝雨孤伶伶的一个女人,他还在乎什么?管它是非曲直,届时色也要,财也要,一股怨气也就因此消除了!

    但是,他却并不明白眼前的这对“夫妻”的功力高强到什么程度,他得到场子中的手下前往传报警讯之际,是在冷凝雨揭破骗局,出手对付那几名子角色的时候,而古轶,冷凝雨击败魏角与耿桂的那一场格斗实情他却不晓得──前去传报的人也没看见,自亦形容不出,在刘大川的想法,以他手下近十名狠角色,再加上百余名爪牙,怎么说也可以把古轶放倒了,就算冷凝雨再是难缠,在他认为,凭了他这几下子,收拾她也不会有什么困难,他盘算半天,对自己的策略颇为满意,他确定这是条“一石两鸟”的上上之计!

    一个人不能犯了主观太强的毛病,更不能有着自以为是的心理,尤其不该受了某种欲念的作祟而影响对事物的偏颇判断,这些,刘大川全犯了,而他最大的错误,却在于不知道他要拨除的“眼中钉”到底是谁!

    古轶曾经过多大的风浪,见过多大的阵仗?又在生死线上打了多少年的滚?他会尽了天底下形形色色的人,阅历过无数千奇百怪的事,这些,便累积成经验,凝练成世故,形成了敏锐的观察力与渗透力,他反应快捷,思维灵敏深入,而且,有独到的见解和周密的量度,因此,刘大川的企图怎能瞒得过他,又怎能将他眩惑?

    同样的,冷凝雨也是历尽沧桑,饱经世故,对人心人性有着深刻剖析的过来人,像这样的事,这样的情景,她经得大多了,她几乎和古轶在同时便明了了对方的用意,这样的心思在她来说,已是太不新鲜了。

    可是,表面上她仍然显示着忐忑不安:“三爷,这,不大好吧?”

    刘大川睁大了眼,道:“有什么不好的?”

    冷凝雨似是颇为忧虑:“我们夫妻连心连体,无事不可相共,三爷,一起在这儿把话谈明白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叫他出去不可呢?而且,有些问题,我也总要和他商议商议……”

    一句“连心连体”,说得刘大川没来由的醋气冲天,恶生胆边,于是,也越发加强了他除去古轶的决心!他语气变得生硬了:“小娘子,你那老公是个乳臭未乾的浑小子,根本不知人□□理,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再说,我看他不顺眼,同你颇为投缘,看情形,你们两个人又是你作主的成份多,当然和你商议,他若在一边,万一楞头楞脑的冲出什么馊主意来砸了锅,就像先前那样,这个后果,可就难说了!”

    冷凝雨迟疑着,呐呐的道:“但……但他不在我身边,我……我……”

    神色一寒,刘大川狞厉的道:“小娘子,这样做可是我给你机会,是在包涵你,替你留生路,找台阶下,可不要不知好歹,如果不愿意,行,大家便抡开来看!”

    古轶忙道:“那……我就先离开一会吧,浑家,你同他谈……”

    冷凝雨望着古轶,眼波闪动:“郎君,你愿意出去?”

    点点头,古轶一付委曲求全的模样:“为了我们两人的性命,为了善了此事,我也只有暂时走开了,我相信三爷会网开一面,恕宥我们的,浑家,你得多求着点……”

    桀桀怪笑,刘大川狂态毕露的道:“浑小子,这么半天,你才算讲了一句人讲的话,放下你那颗心吧,有你老婆在此,我总会多少设法开脱你们,成全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