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盛世离开了白想。

    一九九七年,盛世的十八岁,白想的十七岁。

    情窦初开的美好年纪,盛世走的一声不吭,白想漫天满地的去寻找,魔怔了一般到处去问盛世的消息,去找秦之,去找张尚哗,去找傅恒源,去了小酒馆,去了所有所有盛世会去的地方,她什么也没有得到,没有得到盛世的消息,盛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肯告诉她。

    她独自一个人站在火车的铁轨上,想起第一次见盛世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大雨下的噼里啪啦的,洗去了车道上所有的血迹,还有哭喊。

    直到火车的鸣笛声远远的响起,她才突然醒悟,原来很多的东西已经在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了结局,如同她,如同盛世,如同袁来。

    既然已经注定,那么久不必再去寻找,任其分散,也任其放下,人难得活一世,总要朝着前走,朝着前去看,不是吗?

    于是她四处流浪,四处找寻,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起点。

    命运啊....总是喜欢捉弄想要好好生活的人啊...

    盛世怒极,把白想从车上拖下来,白想挣扎不及,伸出手去打盛世,却被盛世轻而易举就牵制住了手,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一路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才打开门,盛世就使劲儿将白想一甩,白想摔倒在身后的床上。

    她还来不及起身,盛世就俯身而去,连带着那一张张红色的钞票全部都扔在了白想的头上,漫天红雨,那个人在黑暗中,冷漠又无情道:

    “白想,不是给钱就卖吗?这些我都给你,就看看你的本事了....”

    黑暗中谁也没有开灯,盛世冷漠又残忍,白想倔强又不肯低头,两个人一个也不肯低下头,去好好的找寻多年之后的相遇,这样不和平的共处,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又是出在了谁的身上。

    谁都不愿意,谁都不愿意。

    盛世的话像刀子一样,无情的扎进白想的心里,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落进发间,无声的悲痛着,脖颈酸涩的极,她仰起头,杏眼通红的看着盛世:

    “自然,爷给钱了,自然就要让爷满意....”

    说着主动的俯上了盛世的嘴唇,两个人紧紧的挨着,自尊算什么?脸皮算什么?什么都不算,统统都不算,统统都不算。

    盛世看着此刻的白想,唇畔间满是闲涩的味道,他莫名的一阵心烦,兴致全无,一把推开了白想,从白想的身上下来,黑暗中,他说:

    “白想,你真让人恶心,你还是那么令人恶心.....”

    话落,摔门而去。

    徒留白想坐在床上,眼泪无声的流淌着,好久踉跄着从床上下来,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大把的药倒进手里,一咕噜的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不管也不顾。

    秦之和张尚哗在歌舞厅嗨歌嗨的极,一首“好日子”刚到高潮部分,包厢的门就被人打开,秦之不悦,抬头刚要训斥,就看到盛世站在门口,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就挥手让包厢里面的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