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兴安后,故宫伦直奔坤宁宫寻找金竹舟。

    “舟舟,苗王被抓了!”

    金竹舟本在剁馅准备给孩子们做扁食,闻声立马紧张起来:“为何?谁抓的?”

    “兴安。”故宫伦简要复述了老太监的调查结果,反问舟舟:“到底苗王跟岷王什么关系?”

    舟舟努力回忆,摇头说:“不清楚,至少在舟舟离开前,苗王从未提过岷王。”

    “那你哥呢?他会清楚吗?”

    “我问问。”金竹舟离开后厨,快步回到下人房前的小院子,靠近墙角的小金竹,轻握竹竿,竹节间的青丝瞬间重新排列。若非亲眼所见,一般人实难发现这种变化,毕竟在常人眼里,竹节间的纹路本来就杂乱无序。

    青丝排列不时变换,舟舟似与哥哥沟通了很久,表情也越发凝重。待她放手,故宫伦连忙追问:“如何?”

    舟舟还是摇头:“我哥说苗王已经很久没去找过他了。而且……他最后一次见他时,苗王已病入膏肓,可能熬不过这个夏天。”

    “这就更奇怪了,将死之人突然跟谋反的搅到一起,不造反,却杀了证人,是想隐瞒什么吗?”

    啪!瓷器落地的脆响。

    舟舟与故宫伦同时循声望去,发现头上仍旧缠着纱布的唐菀蓁不知何时立在了院子里。

    唐菀蓁连忙埋头,满地蹲着捡瓷片,还主动道歉:“对不起,莞蓁想把喝完的药罐子送回去,没想到出门便撞见陛下,一时冒失,望陛下恕罪。”

    金竹舟没有当面揭穿她的身份,反而帮忙捡瓷片,顺便凑近她私语:“要帮你求情吗?”

    唐莞蓁迅速摇头。

    舟舟会意,转身平静地对故宫伦说:“王上,竹叶已经取到,可以回去继续给皇后主子煎药了。”

    “好。”故宫伦默契地往回走,离开前叮嘱莞蓁:“好好养伤,一切等伤好再说。”

    伤好再说?说什么?莞蓁心底自嘲,她默默回到房间,对着铜镜拆开了面纱,满目伤疤。

    曾几何时,她认定凭借自己的美貌,只动点脑筋,多点耐心,总能降服那个男人的心。

    可如今容貌毁了,再想攻心难上加难,而父亲又时日无多……

    “造反……证人……没时间了吗……”唐莞蓁喃喃自语,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最终下定决心。她将计划写在纸上,封入拇指大小的蜡丸里,然后投入排水渠中,她知道宫外自有人接应。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