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的大理笼罩在一片红灿灿的霞光中,张读就安坐在城头,眼睁睁地看着五仙军兵临城下。

    其实张读早就该有所行动,在五仙聚贤令发布时,在恽辉兵败回城时,最不济,在鹤言山大战时,他至少应该派出一路援兵,拖住五仙军。可这些他都没有做,起初人们以为他早已胸有成竹,定能在五仙军近大理时全数歼灭,然而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想依靠大理城池之利,来迫使五仙军打最不擅长的攻城战。

    如果说这样的策略能成功实施,多少也算他做出了防御和抵抗,可令夏军将士们费解的是,正值用人之际,他竟然让恽辉、达移迈这两个仅此于他的军中大将找白树山罗求援去了。这种迷幻操作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已暗中投降,一查他的家族史,祖孙四代皆为兴庆府高官,绝不可能和灭亡了五十年的五毒教有瓜葛。因此将士们只能将此归之为排除异己的政治手段。

    另一边的五仙军,严云星放弃了小红这个威压极大的坐骑,选择了一匹小红马,在三护法的陪同下晃晃悠悠来到城下。

    严云星并不打算打这一仗,之前鹤言山一战,兵力损失极大,又马不停蹄赶到大理,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进行攻城战,除非他脑子抽了,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干。

    是以,他是来劝降的,或者说,是来聊天的。

    这时张读的身边尚有几大先锋官、独孤二十犬的老二——独孤沛、通瓦族刚刚荣升大长老的柳轻声、大理帮派龙头“邓布拉多”等。而鹤言山逃回的将领皆被他关在牢房,言称灭掉毒匪再论罪,可谓又一迷之操作。

    严云星仰望城头,当先问话“张将军,降还是不降?”

    张读还没开口,独孤沛先破口大骂“我降你!害死我数位兄弟,此仇必报!”

    “呵呵……何必生气呢,两军交战,有伤亡不是很正常吗?从离开一品堂的那一刻,你们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啊。”严云星很有耐心地开导,独孤沛根本不领这份情,朝城下吐了口浓痰。

    严云星没再搭理独孤沛,目视张读,等待着他的回答。

    半晌,张读才说道“严毒妖,你就这么自信大理城已成你囊中之物吗?”

    “那当然,打仗都不自信,我也就不叫严云星了。”

    “哼……猖狂,大理早已不是五十年前的大理了!”

    “是吗?我严云星也不是五十年的严云星了呀。”

    “不是又如何,你可知我大理带甲五万,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那也得都吐我身上才行吧,就刚刚独孤小狗的那点准头,还是别说这种大话了。”

    “严毒妖,你太猖狂!真以为一路南下无人能敌了?”

    “诶不巧,我还就是这么认为的,有本事你打开城门,咱们城内两军对垒,厮杀一场啊!三千照样干碎你五万,切……”

    “欺人太甚,来人,打开城门!”

    张读一声令下,周围人都瞪大了眼,一脸得难以置信,这t不会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