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杨府内置办了酒席,禁卫军众统领与五毒教众头领围坐了整整四大桌,杨越在主桌上居中而坐,身旁是满脸笑容的严云星。

    “首先,我们为此次剿叛的圆满成功来干一杯!”杨越端起满满一杯酒站起身来,率先一饮而尽,其余众人也都跟着站起身来喝了满满一杯。

    “其次,我们再为此次大战中死去的兄弟们干一杯!不管是五毒教的兄弟,还是贾氏联盟的兄弟,祝愿他们能早日投胎,生到一个没有战火的年代,安然度过一生……”杨越说罢,众人便都倒满酒纷纷洒在了地面之上。

    “最后,能力越大,责任便越大,我希望我们五毒教和禁卫军的兄弟能承担得起守护西南的重任,祝愿我们西南永远繁荣,希望我们的国家千秋万代!”众人又是满饮一杯,之后,杨越便招呼众人自行吃喝,酒席之上,很快便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杨老哥,你这一套是跟哪儿学的呀,先是庆祝现在,然后缅怀过去,最后展望未来,可以呀!我猜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吧……”严云星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边嚼便含糊不清的小声问道。

    杨越有些尴尬的看了周围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下来,只听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对严云星说道:“严老弟,身在官场,必然得学会这番说辞,我觉得不只是官场吧,就你严老弟身为一教之主,不也得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吗?这并不能说是一种做作,或者是无关紧要的说辞,有些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不然下边的人没有动力,也就不会替你这个上司出力了,更何况三杯酒,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在喝,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在讲,所以……没办法,有些场面上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严云星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就他自身而言,每次在大战出征前不也得说一番激励人心的话语吗?做为一个现代人来讲,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特别的中二,但那些话也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确实没办法,因为五毒教不是一个公司,并不是靠工资来维系上司与员工之间的关系,五毒教靠的是一种信仰,对家园的守护,对强大的渴望,对未来的希望,这才使得五毒教能团结起来,心才能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共同去奋斗去实现一个目标。

    严云星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虽然话题是他自己先挑起的。

    杨越看着严云星在自己说完话之后竟是发起了呆,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却是嚼的津津有味,杨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严老弟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一发呆就犯傻,杨越夹起地上一块小石头就塞进了严云星空嚼不停的嘴里,心里却暗道,让你丫每次捉弄我,我也耍你一回,哼哼!

    严云星在杨越塞进一块石头的同时,本来目光呆滞的他却是缓缓的将视线转移至杨越那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上,紧接着眯起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一个喷嚏就打了出去,杨越只感觉面前生风,猝不及防一块小石子扑面而来,此前笑的正欢,根本来不及闭上嘴巴,只见那颗小石子瞬间便飞到了杨越的嘴里,杨越却是突然间瞪大了眼睛,“咕噜”一声,竟是咽了下去。

    “严云星!你大爷的……”杨越说完这句话便转头狂抠自己喉咙,把自己刚刚喝的三杯酒统统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吐到最后,杨越只听“啪啦”一声,那块罪恶的小石块终于回到了自己本该呆的地方。

    严云星看着杨越涕泗横流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杨老哥,这一招叫‘冠冕堂皇话少说,一颗白石入腹来’,哈哈哈……”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众头领皆是喝的酩酊大醉,各自扶着回营房歇息去了,严紫衣几人也纷纷告退离去,酒席之上,又只剩下了杨越严云星二人。

    “杨老哥,求你件事呗!”严云星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杨越面前开口道。

    “老弟但说无妨,老哥我一定尽心尽力去办。”杨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巴豪爽答道。

    严云星思虑一会,开口道:“不知老哥可否放了那贾家二公子,饶他一命?”

    “你说的是贾贝客?这是为何?”杨越有些疑惑。

    严云星自饮了一杯,目光深沉的看着不远处,一棵小草正挣扎着破土而出,晚风习习,吹落了草叶上的一滴水珠。

    “从下午的审讯来看,我之前的猜测还是有一丝瑕疵的,贾思谋崛起于蛮荒之地,肯定是受到了某个大势力的支持,但绝不是秦仁,我们假设秦仁是勾结西夏的内鬼,那他此举也太过深谋远虑,从我教龙期雪的描述来看,秦仁此人虽然飞扬跋扈,但做派却十分之豪爽,手下豢养三千食客,颇有孟尝君之风范,显然他并不是那种能思虑很远的阴谋家,当然不排除手下有能人异士给他出谋划策……”

    “那严老弟猜测是谁会从一开始就帮助贾氏商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