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唐代大诗人岑参有一首诗,名叫《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头两句是这么写的: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虽然时间地点不同,但用来形容昨夜这场雪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在东瀛四国岛,已经是十一月的寒冬,前一天还是晴朗的天气,第二天就变成了愁云白雪。

    清晨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但太阳却还躲在云彩里睡觉,姚霜起了个大早,从包袱内取了一件灰布厚棉袄,将自己裹得像一个笨重的大熊,打开房门,那寒气却还是依旧呼呼地直往衣角缝里钻,姚霜呵着气跺着脚三两步便走至雪地中央。

    闭目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看着这银装素裹的妖娆雪景,姚霜这几天以来压抑焦躁的情绪也得到了一丝丝缓解。

    白雪皑皑,铺满大地,这让原本黑乎乎的暗影堡,看上去也不显得那么阴森恐怖了。

    就在姚霜观赏雪景之际,前门的望月塔上,突然传来三声钟响,紧接着整个堡内所有的望月塔上都敲起了早钟,在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内,回荡着一声声古老的钟声,显得又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钟声过后,姚霜身后白茫茫雪地上,隐隐约约走来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寒风中,这两人摇摆着身躯,远远的便冲着姚霜摆了摆手,姚霜则同样挥手问好。

    不多时,这两人便来到了姚霜身后,姚霜看的仔细,这其中一人,正是昨日送自己回客房的北岛京,而另一人也很眼熟,乃是北岛悠翔身旁的另一位仆从,名叫北岛介右。

    “小哥,今日起这么早,可是北岛少爷又有什么吩咐?”姚霜搓着冰冷的双手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哦……不不不,今日正好没什么事,少爷就是让我来告诉您一声,今日恐怕太阳难出山头,巨石无影,不能继续进行试炼大典,您今日可以安心在客房内歇息,如若您觉得闷得慌,我二人便陪着您游览游览堡内风光。”北岛京点头哈腰,笑着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大雪天的,早上又太冷,实在不想多去走动,还是呆在房内喝几口热酒的好,二位小哥既然没什么事做,不如来陪我喝几杯?”姚霜边说着边快步走回客房内,掀起门帘邀请二人进到屋内。

    北岛京二人一进屋子,一股隔夜的“酒香”便扑面而来,北岛介右捂着鼻子看了看满屋子的空酒坛,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加藤大人昨夜又做了酒神啊!”

    姚霜哈哈一笑,略微收拾了一下房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开口道:“什么酒神酒仙的,小哥你太抬举我了,说白了就是一个酒鬼嘛……哈哈哈……”

    北岛京二人听得姚霜这般自嘲,也不由的跟着笑出了声。

    片刻后,三人坐定,正当北岛京准备吆喝侍从热两坛子酒的时候,屋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钟鸣,这一次钟响不同于以往,竟是连续敲了近二十下,而且节奏也明显紧凑了许多,北岛京二人听得这钟声,脸色瞬间大变,站起身来着急忙慌就要往外走,却被姚霜一把拽住北岛京的胳膊,问了一句:“小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北岛京一心想着要回轻影院,却苦于被姚霜抓着胳膊不放,对待风忍客人又不能发太大脾气,只能是苦着一张脸开口解释道:“这钟声在我影忍族内被称为丧钟,表示有我族内嫡系弟子遭遇了不测,昨夜风雪甚大,大少爷他得了风寒,会不会是他……”

    “埃……小哥你想多了,且放宽心,小小的一个风寒哪能击垮悠翔少爷强壮的身躯,你先和我说一说你是如何确定是弟子遭遇了不测,而不是叔伯长老们?”姚霜虽然表情略微转变的有些哀伤,但那一双手却依旧如铁箍一般紧紧的揪着北岛京的衣袍不放。

    “哎哟……我的加藤大人呐……”北岛京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但碍于身份又不好直接甩脸离开,只能继续解释道:“钟响十八,便是弟子罹难;钟响三十六,便是有暗杀大忍者遭遇不测;钟响五十四,代表长老们去世;而钟响七十二,代表的,就是族长啊!”

    “这样啊……这是你们族内的事,做为客人我就先不过去了,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告知我,也好让我代表风忍给那位不幸罹难的兄弟去上一炷香。”姚霜说完这句话便放开了北岛京的胳膊,北岛京急忙应承了几句,便和北岛介右二人快步离开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