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的提部,让女人长叹息一声,她作出以下解释。

    “唉!这是我们村的往事了。十年前,我们村里有一妇人,她的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妇人疯了,见到谁家有孩子就抱到自己家里去。丢了孩子的人家找上门,把妇人揍了一顿,还把她关在一间土地庙里的一间小屋内,让她忏悔。关了她四天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又去偷孩子。大家又把她关了进去。这次没再放她出来,只每天给她送水送饭过去,让她不会饿死。”

    “约八年前,妇人病死了。死后,台阶前就慢慢地显出这些印记,从村前到村后,一家不落。拿水洗不掉,用法术也擦不掉。大家见没什么大碍,就没去管它。”

    女人说话语调平缓,语气中带有颇多的惋惜之情。四人静静地听着,并不发表任何看法。这个村子静的可怕。他们一路所见,遇见的妇人少女,无不是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手头的活,没有伤心,没有哭泣。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那些消失的男子,里面包括孩子与婴儿。他们大多是这些妇人们的丈夫与孩子,而自己的丈夫孩子丢了,没道理不伤心哀泣。

    蝶梦仙子三人,一时也分不清是真是幻了。明明九嶷在领任务的时候,任务堂掌柜说的是村里的女子全不见了,实际到了这里,却是男人们全不见了。

    “你们一定在想,任务堂的掌柜说的是采花贼掳走的是女人。”女人转头看向三人,解释说:“那是你们不知道,村里的男人们有多好面子。若是他们被救出来,说自己被女采花贼掳走做了郎君,以后让他们脸的往哪放。”

    这倒也是。三人多少听过长辈或前辈们,说西洲偏远的某地,有个瓮状的村子里出来的人,尽是怪人。修为明明不高,脾气却是大的通天。跟他们脾气一样出名的,便是他们的傲气。寻常人说不得一点他们的不好,否则,他们那吃人的眼神,总能紧紧盯着你,让你做梦都不得安生。

    女人故意露出些许破绽,对着三人圆着一个谎言又一个谎言,“村里的女人们也要强,轻易不让别人看到她们流泪。”

    这也对。听前辈中人常说,这个瓮状的村子里,女人们通常只有一两副表情,很是无趣的紧。

    九嶷对女人口中说的话通通不感兴趣。他只关注女人想要做什么,能及接下来要做什么。一个在修真界存活千年的残魂,又是凭着什么活到现在。

    女人圆谎圆的有些累,她开口邀请几位到她家里坐坐。“你们四个看着还算顺眼,就到老婆子家中坐坐吧!我家院里就有一口灵泉井,用里面的水沏茶,不比你们大门派里面的仙酿差。”

    黄桃:“好啊好啊!早听说这里出的灵泉水,名列天下三大灵泉之一。”

    蝶梦:“黄桃,你又顽皮了。”

    湛然离女人远些,默默地护在蝶梦身边,悄悄地在她手心里写下几字。蝶梦一开始想要甩脱他手,但在外人面前,她不好做太多的引人注目动作,生生忍住了。在他写完几字后,蝶梦讶然。她看向湛然,湛然对她轻摇头。

    其实,他已经相信了女人说的话,但在前一息,就在前一息之前,他猛然听到了女人的心声。她说自己一群人是待宰的羔羊。有心想提醒九嶷,他想,以九嶷的细致,定能发现女人的不妥之处。再说,九嶷是他的情敌,若是遭遇了不测,蝶梦肯定会注意到自己。他紧紧地拉住想要提醒九嶷的蝶梦仙子的手,心中隐有一丝紧张,其中还掺杂着得意满足。

    蝶梦被师弟紧紧拉住手,硬要上前提醒九嶷,只见九嶷轻轻点头,“多谢前辈款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人态度已比先前好上太多,“前辈不敢当。几位仙长请随老妇来。”

    湛然则跟紧蝶梦仙子身边,万一村长夫人想对她不利,他可以第一个跳出来保护她。毕竟花长老曾许诺他,只要他保护好她的女儿,就考虑搓和一下两人。

    凌云峰,凌云殿正殿内,花长老为自家女儿争取权利即将胜利时,被历宗主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