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安还以为弟弟会推辞,答应得如此干脆,反倒令他疑惑,按理来说,其余两家皆有他认识的人,他应该去那两家才对,为何偏选了明山家?明山的那几个儿子他应该都不怎么熟识的吧?

    纵然心下疑惑,福隆安也没多问,省得弟弟闹脾气说不去,他还得讲好话去哄。

    福康安也就是随口一应,殊不知还有旁人关心他的去处。

    庄亲王府中,午膳过后,县主莹安正倚在躺椅上,由丫鬟帮她修剪着长约一寸的指甲,柳眉星眼的她扇睫轻眨,昏昏欲睡。

    丫鬟剪罢指甲后正在拿锉刀小心翼翼的给她打磨,磨的时候难免会稍稍用力,莹安的心窝像是被人揪扯一般,难受得紧,她最忍不得这个,眉心顿蹙,立时甩手不许丫鬟再碰,

    “西云呢?让她过来。”

    小丫鬟生怕挨训,立时去请西云,姐姐长姐姐短的唤着,求她去帮忙给格格修指甲。

    彼时西云正斜躺在罗汉床上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一听这话,她眼白一翻,啧啧叹息着,不耐起身,将剩余的瓜子拍在小桌上,小嘴一啐,吐掉口中的瓜子皮,抬起食指狠戳那小丫鬟的额,

    “教你多少回了,这点儿小事儿都学不会,还得来央我,存心不让我安生。”

    纵使被训,小丫鬟也不敢抱怨,赔笑哄道:“西云姐姐手最巧,您的活儿格格最满意,我等哪里学得了您的精髓?”

    被恭维的西云瞥眼轻嗤,“你们呀!大小事儿皆来找我,早晚把我给累死!”

    净了净手,西云这才出得茶房,去伺候她家县主。

    有西云亲自侍奉,莹安这才没再抱怨,继续打着盹儿。

    听闻下人来报,说是永珂少爷来了,莹安美眸立睁,困意全消,即刻起身到外间相迎。

    招呼都来不及打,她直接问询自个儿最关心之事,“如何?打听到了吗?福康安会去哪家做客?”

    “总督明山家。”在桌畔坐下后,永珂闲敲着桌面,好奇的打量着她,“我已经帮了你,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何要打听他的事了吧?”

    反正是自家兄长,说了也无甚妨碍,打发了丫鬟,莹安才在桌畔坐下,讲明自个儿的打算,

    “皇上一早就将我许给蒙古亲王的孙儿,我不想远嫁,奈何皇命难违,只得遵从,好在老天保佑,上个月我那未婚夫婿病逝,这婚约便算作废。

    额娘晓得我的心思,她跟我说,如若不想嫁至蒙古,那就只能尽快从满洲贵族中挑选适龄的夫婿,放眼当下,尚未定亲又家世极好的,唯有福康安,是以我想找个机会瞧瞧他。”

    不是吧?她居然会把主意打到福康安身上?永珂越发糊涂,“有什么可瞧的,你不是早就见过他嘛!”

    被赐婚的王府宗室格格们皆会被接入宫中教养,直至出嫁前再回家居住,莹安七八岁时便入了宫,那时福康安也在宫中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