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

    声音从长街那头传来,由远及近。谢流转身,来人一路狂奔一路喊师兄,来往行人向两侧避让。看起来似乎有急事,正在调笑的谢流不由得正色,他松开怀里的江芜,快步迎向师弟,身形晃了一下才站定的孕夫被抛在身后。

    “怎么了,出事了?”

    师弟气都还没喘匀,语气兴奋,“赢了!师兄,今年可压过魔教一头!”

    谢流松了口气,“你这么急,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得了得了我知道了。”

    “一雪前耻啊师兄,这还不算大事—诶”,师弟的声音忽然放低,挤眉弄眼地示意谢流回头,“那不是魔教少主吗,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不见...”

    师弟腿往旁边一跨,双手叉腰,肚子往前一撅,“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这~样了!”

    谢流一看,别说,师弟可把这大肚少主的神韵学了个十成十。他朝着这边过来,身姿一点没有行家子该有的轻盈,脚步虚浮沉重,离得越近那股笨劲就越明显。谢流刚才松开他过来的时候,余光瞥到江芜晃了一下。他怀着孩子,走得久了身子受不住也是应该的—才怪!他们二人从破庙出来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竟就如此笨拙作态。他肚里孩子满打满算三个月,是比旁人显怀些,谢流给他束腹带又调松了,看起来约摸孕四五月的大小。常有些富态的员外老爷肚子也这么挺着,肚子并不算非常扎眼。然而,江芜却一副重孕模样,撑腰捧肚的姿势仿佛孕晚期,生生将三分的孕肚挺出了十分的阵仗。

    但江芜不是女人,怀胎当比寻常孕妇艰辛,这样的孕态也情有可原。

    二人说话间,江芜已至跟前,才跟谢流喋喋不休的师弟立刻安静如鸡,眼神却三番四次地往那圆肚上瞟。

    挺着肚子追过来的江芜有些气喘,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抚着身前的隆腹。

    “天剑盟赢了?胜者是谁?”

    他的神情是和往日一样的冷淡,但孕中的形貌身姿消去了其中威慑力,师弟觉得他不似以前那般可怕,开口回答:“不是天剑盟,魁首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谢流也是刚知道,一拍师弟的脑袋,“亏你这么兴奋,我还以为是咱们门派赢了呢。”

    “差不多差不多。”师弟此时不再沉浸于正道获胜的喜悦,他对魔教少主的大肚皮更感兴趣,“魔—江阁主先前与师兄比斗时还好好的,怎么过了几个时辰就...可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呃,我们天剑盟有几位医术还过得去的,或许帮得上忙。”

    “中毒?”谢流哈哈大笑,他看江芜后知后觉地调整姿态,坏心顿起。玩味的视线在江芜腰腹处打转,他一把揽过江芜的粗腰,在师弟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用另一只手缓缓地抚摸孕夫鼓起来的肚皮,“江少主,我也好奇,究竟何毒如此霸道怪异,怎么把少主你肚子都搞大了?”

    虽然他二人早有了首尾,甚至珠胎暗结,但都是私底下的事,明面上他们还更疏远了些。这是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谢流对江芜做出堪称亲密的动作。

    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还当着亲师弟的面,谢流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孕肚,虽然取笑之意居多,但江芜还是软了身子。

    “啊...”

    谢流没想到江芜反应这么大,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江芜却像发了情似的,冰霜般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温热的孕体几乎完全靠在了自己怀里。谢流把他往怀里紧了紧,眼瞧着人身子越来越软,却摸索至江芜身后,猝不及防地解了他的束腹。

    本来就不太合身的衣服这下像是随时都要爆开一样,岌岌可危地兜着失去束缚的大肚子,足有六七月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