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喝茶。”

    怀上师尊的孩子后,他的胎腹长势骤增,那样高挺的肚子,束腹的难度越来越大,司元就不怎么出门了。他待在师尊的殿里,这里基本没有人来,很自在。

    师尊成日就是打坐修炼,如非必要,甚至可以好几天不说话。那天的事好像只是救司元的无奈之举,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波澜,他并没有因此而对司元另眼相待。

    司元心中却是千回百转,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心理,总要在师尊打坐的时候端个茶倒个水的,没事找事的在他跟前晃悠。

    他肚子大得弯不下腰,便在榻前站定,撑着后腰,屈膝低下身子,把茶杯放到身侧的小几上。

    司弈端起茶杯,微微仰头,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茶水被一饮而尽。他用冷淡的眼神看着撑腰托腹、在他跟前期期艾艾的徒弟,“好了,出去吧。”

    司元顶着淡漠的视线,扶着肚子走到司弈身侧,“师尊,徒儿还想,想...”

    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司元抬起胳膊搭在司弈的肩膀处,身子慢慢靠过去。司弈并不阻止,司元心里一喜,却听司弈道:“我本以为你怀上我的孩子,靡魔的气息便可掩藏。现在看看,远远不够。”

    司弈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司元收回自己的胳膊,坐直身子,“怎,怎么不够。”

    “你没意识到不妥吗?”司弈怀疑地看向司元,意有所指,“靡魔以淫欲为食,可交合的修士也不是随便选的,你身上有他喜欢的东西。”他就差指着鼻子说司元骚了。

    “没有...我没有。”

    “不用急着反驳,元元。你若是不把这一身,轻浮的气息遮遮,恐怕那靡魔还会来找你。”司弈语重心长,仿佛全心全意为司元着想,“你得加紧修炼,道心稳了,才能克制人欲。”

    司元是剑修,可他如今这腹大如鼓的模样,走路都费力,“师尊,弟子怀着孕,这么大的肚子,怎么练剑啊?”

    “事在人为,还是你想再被靡魔找上他。”司弈目含厉意,“修道之人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心生退意!”

    司元只能听师尊的话,他原先练剑的地方是宗门内所有弟子都可以去的。现在他大着肚子,自然去不得。因此,他被司弈带去了后山,这设有结界,没有司弈的允许,谁都进不去。

    司元于此道颇有天赋,又很勤勉,之前他不知自己怀孕,晚上被折腾一夜,白天挺着肚子软手软脚的也不曾落下修炼。现在他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在师尊住处才养了两个多月胎,就生出了一身懒骨头。

    司元不愿意练剑也是情有可原的,快生的时候又怀上一个,他的肚子又大又沉,站立时要很夸张地后仰才能保持平衡,要他练剑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司元左手持剑,右手习惯性地拔剑时,才恍然发现压根够不到剑柄。他的肚子自己已经不能合抱,隔着这么大的肚子,司元试了很多次,也没办法拔剑。无奈之下,他左手抬高,直把剑横在了胸前,这才拔出剑来。一点样子都没有,司元根本不敢看师尊的脸色。

    他深吸一口气,才迈出一条腿,便因重心不稳往一边倒去。司元赶紧抱住肚子调整姿势,晃了一下后身子站稳了,剑也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司元急急捡剑,腰弯到一半,受压的肚子就发出抗议,司元疼得变了脸色,被迫直起身子。

    偷偷看了眼师尊,他并没有帮忙的意思,而且神色越发冷峻。司元做出扎马步的姿势,左手撑着后腰,慢慢蹲下身子,腹底紧紧压着大腿,右手才勉强触及地面。

    司元出了一身汗,好歹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