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奕露出了这几天里的第一个浅笑,闭上眼,又吻上他的唇……

    华彦飞把他的手按住,说:“今天换个顺序,我先帮你。”

    ……

    水流有全身按摩的作用,双重按摩效果,让后韵更连绵长久。两人最后冲洗干净,似乎都耗尽了体力。

    这样也好,给悲哀留下的空间就不多了。

    擦干换上睡衣,兰奕说:“我饿了,晚餐在哪里?”

    “你刚才说不吃,所以我扔了。”

    “……真的?”兰奕很失望。

    “假的,”华彦飞不忍,便实话告知,“扔掉的是中餐。你稍等一会儿,我用微波炉热一热就ok。”

    “好。”

    兰奕终于愿意吃东西了,他一定会从这场悲剧中慢慢痊愈。华彦飞松了一口气。

    这时,兰奕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接听,言辞如常。

    几分钟后,兰奕挂了电话,然后对华彦飞说:“我有点事,吃完饭以后,需要出去一趟。”

    华彦飞:“需要我陪你吗?”

    兰奕想了想,说:“好,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路上,兰奕把电话内容转述给了华彦飞,电话是母亲生前的公司律师打来的。

    律师姓蒋,年纪尚青,但已身居高位,他办事果断,雷厉风行,在行业内声誉很好。蒋律师一般只负责商业案件,刘女士因为是公司中高层,与他私交不错。出事之后,蒋律师在悲痛之余,希望能为故友尽最后一份力,于是便主动提出,他可以负责处理一些相关事务,包括遗产继承、事故保险、关联责任、遇难者家属经济赔偿等等。

    蒋律师约兰奕在一间茶室见面,看到兰奕与朋友一同前来,只愣了一秒,便将惊讶神情悉数抹去。

    华彦飞与蒋律师在刘枉晴的追悼会上见过,留有模糊印象,只是当时没有机会直接交流。

    蒋律师同时发现,先前在与医院以及公安部门联系时,一些事情的处理,也是由兰奕的这位朋友代劳的,也算本就认识。原本两人只闻其声,现在终于能与真人对上。

    既然兰奕与华彦飞互为密友,并且,让华彦飞在场是兰奕的本人意愿,蒋律师接下来的交谈便无须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