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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碎的白雪漫天飘飞,簌簌地落在悠长寂静的宫道上,昨日夜里本还一片清亮的琉璃碧瓦今日便已经堆叠上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如同寒霜一般的天色让人心莫名的沉郁下来,若是此时能够在屋中围坐红炉酌一杯热酒,当是暖上心头。

    但在这寒天中行走,只让人觉着浑身难受,只盼着这路短些再短些。

    从秦羽涅身边匆匆而过的宫婢与内侍皆是揣着手埋着头,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一团蚕蛹。

    见了秦羽涅,便从远处飞快地跑上来行个礼,得到允许后又匆匆离开。

    秦羽涅披着玄色的大氅,手中执了一柄绘纯白梨花的玄色十六开竹骨伞,撑开后就好似他整个人都被盛放的繁花笼罩其中。

    他步子行的极快,毕竟他来宫里绝不是散步的,他渐渐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博义呈上的东西已经交给了皇帝,靳颉那方也在力地寻找云苍阑当年的那个心腹,而秦羽涅知道,单单从云苍阑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的,所以他需要旁敲侧击。

    从他培植的势力下手,更要派人去查他与皇后一族在此事上的牵连,而这几个问题。

    都将会有答案,有人会带给他答案。

    终于,至天牢,侍卫为他引路至关押云苍阑之处,站定,“殿下,就是这里了。”那侍卫就此退下。

    秦羽涅借着天牢中微弱缥缈的的烛光从牢房的缝隙间向里望去,只见云苍阑正闭目坐在正中央的草席上,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到来,但秦羽涅明白他是知道的。

    “云苍阑。”秦羽涅并不打算与他在此耗费心神,清冷的声音在天牢中响彻,同时传入了云苍阑的耳中。

    云苍阑听闻到他的名字,听见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睁开眸子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秦羽涅逆光而立的身影,那张冷峻冷冽的面庞就在离他不远的牢房之外,几乎是永远地那般冷若寒霜,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

    “慎王殿下。”云苍阑开口,“怎么有空至此?难道殿下也已经闲到做这种来这牢狱中嗤笑云某的事情了?是不是看见云某再无法翻身觉得很是解气,很是开心?”

    秦羽涅只静静地看着云苍阑说个不停,仿佛是在看一场荒诞又可笑的戏。

    他对此皆不在意。

    “云某哪怕是无法东山再起,哪怕是落的一个死无尸的下场,也比你们这种虚伪的君子强!”似乎是气急败坏,看着永远那般镇定自若的秦羽涅,云苍阑只觉可恨,“你们这些人,明明心里比谁都渴望权势,用尽了手段,却还要装仁义,做出与世无争的模样来!可耻!”

    云苍阑的话让秦羽涅觉得可笑至极,他轻启薄唇,淡淡地道:“你错了。”顿了顿,“云苍阑,不是每个人都同你一样甘愿在权利上流连忘返,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