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稹被朱氏扯得脑花都左摇右晃起来,听着她噼里啪啦把杨宝黛骂的狗血淋头,又说什么扬州瘦马,还说是什么洗碗劈柴,简直懵的眨眼睛:“你能不能别摇了我,头都晕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在院子待着,你就不能不作死吗!”

    赵元稹对朱氏一向不客气,主要客气只会让老娘变本加厉,如今他一颗心扑在仕|途,更是没有功夫搭理说风就是雨的朱氏,抽回自己个袖子,也是焦急回话回去:“我的娘,你是见不得我好死不死!这大皇子才,才没有,你就给我纳妾,传出去,你要是要丢官吗!”

    朱氏暗暗咬住腮帮子发狠:“别给我扯犊子,什么大皇子死了,人家就说了不许声色犬马,我就给你抬个人生娃娃,我就这个愿望,你就不能满足我!?”

    那头的穆昌平憋笑,就道:“老太太这话说过头了,国丧期间,倘若官员纳妾被御史台知道,亦或者还有了孩子,这官位不仅保不住,还能要了赵家上下的命!”

    朱氏大惊,眸光颤抖了两下,才道:“这是什么道理,皇帝家死人,我还不能抱孙儿了!”

    苟洱摇摇头:“这可是国丧!寻常人家给爹娘守孝,也是不行房的,更何况是天子国丧。”顿了顿,眼神严肃起来:“倘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趁机来威胁元稹,威胁老太太您,就是落下个极其大的把柄,若是老太太您真的有心,那也要避开国丧的。”

    朱氏哪有这样的脑子啊,穆昌平也附和起来:“若是您老人家真的有这个心思,也不能陷元稹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是吧?”

    朱氏被三个人轮番洗脑,到底是张脑子了:“我才不信你们的胡诌,就是不想我有孙子,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难道都不要生儿育女了,只要藏的稳妥的就行了,赵元稹,我不管,你这次一定要给我做主!杨宝黛太过分了!”

    朱氏气的狠狠跺脚,周围路过的奴仆都在发笑。

    朱氏咬牙:“那姑娘花一样的人啊,我可是选花了眼睛的,还专门选的性子温柔对人又耐心的,就是怕和你媳妇急眼起来,又怕那姑娘是装的,还留在身边观察了几日,那妥妥的淑女啊,人家还带着个丫头的,都不需要咱们在费神安排。”

    “福祉院那么大,难道没有地方给人姑娘容身了,这她身子不好,可也不能擅妒啊!哪家少爷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赵元稹,这杨宝黛她无法无天了!”朱氏气的捶胸顿足的,撒泼起来也不管那些人在场的架势:“你说说,她爹娘来我们家住,我可有亏待的!我每日请他们过来说话,做人可是要知恩图报的!”

    朱氏扯儿子袖口,生怕自己说的不够严重,回去杨宝黛几句枕头风就把事情掀开了:“囊就是要个孙儿啊,孙女也可以的啊,元稹啊,你可是赵家的独苗了,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那你努力多活几年,这样不就见不到?”

    整个场面几乎窒息下来。

    朱氏差点没有提上气来:“赵元稹,你,你,你居然敢这样顶撞你亲娘!不怕人家说你不孝吗!”

    “这话不能乱说,儿子不缺你吃不缺你穿,宝黛这样的媳妇整个京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府邸也没有莺莺燕燕的欺负你,你应该高兴啊,你这话倒是在说我会早死一样。”赵元稹抬手招呼丫头:“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晚点——”

    “你就放屁!我看你是去听听杨宝黛是怎么说的!”

    苟洱和穆昌平还是首次看着朱氏撒泼的场景,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苟洱看不下去了,看着朱氏都给赵元稹动手,就道:“这妾侍说白了就是家里的奴才,要怎么处理都可以。”

    “你给我闭嘴,我家里的事情有你说话的分吗,老娘对你那么好,你还帮着这小子说话!”

    朱氏怒火转移:“还有你,说是什么世代医药,我儿媳妇的身子都调理不好,在长久下去,又不许纳妾的,还以为是我的元稹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