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城有点儿舍不得走,他跟云臣说“我在神仙殿是爱犯困,可是一上了炎华山就精神了。我觉得我只要坐在炎华山上,就算是不睡觉也精神头儿十足。”

    坠儿就说他“那你可能是把帝尊大人的灵力都给吸了,你这相当于跟帝尊大人抢饭吃。”

    权青城吓的拖着吴否和药丸,连滚带爬地走了。

    连时就跟坠儿说“其实皇上留下来也行,至少也能有个人陪你说说话拌拌嘴,要不你多无聊啊!我跟云大人都岁数大了,跟你也唠不到一块儿去。”

    这话云臣可就不爱听了“能不能把话说得严谨一些?谁岁数大了?我年纪轻轻的才二十五,我怎么就岁数大了?你自己老不能总想着别人也老,你得时刻记着我们的差距。半条脖子都入土的人了,说我跟你一样,你是盼我早死还是怎么着?”

    云臣和连时二人因为这个岁数的问题展开了较为激烈的讨论,坠儿则是坐到了一边去,托着下巴看着台阶下方越走越远的权青城。

    她其实不讨厌这个小皇帝的,甚至还很喜欢跟小皇帝说话,觉得有小皇帝在的时候,气氛特别轻松愉悦。别看权青城是皇帝,可她跟权青城在一起一丁点儿心里压力都没有,相反的还会觉得十分亲切,拌嘴都拌得很乐呵。

    可也仅仅就这样吧!她想,就这样便是最好的了。她只是一品将军府里的丫鬟,即使做成了四小姐身边的一品丫鬟,那也只是丫鬟,跟皇上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所以她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什么都不愿意求,免得最后发展到连在一起说话都觉得尴尬。那就平白的失了一个好朋友,得不偿失。

    云臣二人吵完了,连时回屋去做饭,云臣看着小丫鬟望着下方出神,便坐到她身边掐起了手指头。这动作可把坠儿给吓了一跳,当时就把云臣的手给抓住了——“你要干什么?你别掐手指头,你一掐手指头我就害怕,这是要算我啥?可别把我也给算个煞星出来。”

    云臣都服了她了,“哪来的那么多煞星,我跟你又没仇我算你是煞星干什么。我就是想给你算算姻缘,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的了,早点儿把姻缘这事儿算明白了,好早点儿奔着正确的目标和方向努力不是。”

    “我不算!”坠儿拒绝得干脆利落,“坚决不算。我娘说了,命越算越薄,她就是因为老算命,最后把自己给算死了的,我也被卖给了人伢子。何况人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不管是好是坏,是顺道儿还是绕道儿,至少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新鲜的人生才有意思,不然每天都跟听旧故事一样,遇到什么人,要经历什么事,都早早的知晓,那还有什么乐趣?”

    云臣失笑,“不至于算得那么清晰,就是个大概的方向。”

    “方向我也不需要!我的方向就是跟着我家四小姐,别的都是扯蛋,姻缘更是扯蛋。天底下没有什么姻缘能比我跟着四小姐这个姻缘还要好,所以云大人您要是感兴趣,您就是找姻缘,可别来闹腾我,我的姻缘就是四小姐,没别人什么事儿。”

    连时从灶间跑出来,原本是想问问他俩想吃哪口儿,结果就看到坠儿抓着云臣的手正在说着什么,他就站住了脚,没再往这边儿来了。

    唉,真是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个情情爱爱的,以前没觉得怎样,因为有帝尊的标杆儿立在那里,四百多岁的人了都不娶妻,他才五十多他不着急。

    可如今帝尊身边有人了,他就觉得有点儿孤单,本来跟云臣也能凑个伴儿,可这会儿又觉得云臣被坠儿抓着手指头感觉也不错,他就更孤单。

    终究还是错付了啊!无论是对帝尊还是对云臣,终究还是错付了啊!连时想,不行改明儿还是去找吴否凑伴儿吧,太监跟太监应该更能有共同话题。

    炎华宫地宫,炼器室里,师离渊坐于聚灵阵中,眼瞅着夜温言把一麻袋一麻袋的花往外倒,他就有些纳闷。“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腊梅?”

    夜温言实话实说“洗劫了李家。”

    “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