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犯一点错,就会被严加苛责。她不会打他,只是会用那种极为失望,极为怨恨的语气呵斥他。

    即便是他成为一个成年人,终于理解了母亲在最后的时刻,对于他和许觅柔的担忧,但依旧无法释怀。

    但他真的就像她期待的那样,对她百依百顺,甚至是自己的感情和人生。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二十多年了,他欠许觅柔的,也算是加倍还完了。

    车子驶过江城大桥,越走越偏,许竹白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从上车开始,他的司机就一直没说过话,表情也很僵硬,就像是一层假皮贴在了原本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别扭。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许竹白的助理,他的脸色也很难看,眼神里带着恐惧,不敢看许竹白。

    许竹白的手攥紧,冷声道“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闻言反倒松了口气,吞了口口水,“哎呦我去,你再不反应过来,我就得一直憋着不说话了。”

    他回头睨了一眼许竹白,有些不屑地说“老子叫啥和你没关系,老子是景少的人,我们景少请你去景家喝杯茶而已。你要是不知好歹,老子就现在把你处理了。”

    处理这两字说的意味深长,许竹白偏头看向了车外,在车子的后面还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辆大众车,看来就是这人的帮手了。

    许竹白脸色有些发白,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今天的情形有些严峻,“景少找我做什么?”

    “景少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不过这件事挺着急的。要是许总裁今天不出院的话,那大概是我带着人去病房押着你了。”

    许竹白的心情渐渐沉到了谷底,他和景止能有什么交集?

    江城的景少,在商圈里混的人,无人不知他。

    手段狠辣,动辄伤筋动骨,无声无息间取人性命,偏偏往往还是别人动的手,借刀杀人这招在他手上出神入化。

    资本缩水,企业破产,与之相比,都算是温和的手段了。

    发迹的财团,大多曾经都用过一些肮脏的手段,即便是现在洗白了,也有迹象可寻。

    景止的手上,据说就有那些把柄。他想查的事情,就绝没有查不到的。

    最近这一两年,景止深居简出,大多要露面的交际往来都是由执行总裁景晴来做。

    但江城众人对他的记忆却并未淡去,反倒是愈加甚嚣尘上,有点成为传奇故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