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瑶忍不住问道:“哥呢?他怎么样?”

    刘灸瞧了她许久,才轻轻地道:“柳大人求您别说出去,其实他也在军中,他是伙夫。”他相信婷瑶的为人,但怕她告诉她的相公,然后来个秉公执法。

    婷瑶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她几乎隔天便到伙房瞧瞧,居然都没发现刘靖,明天一定要仔细地看看。见刘灸一脸紧张不安地瞧着自己,忙安慰他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会告诉邪星。”她家小邪星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但她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很多法律,这点分寸,她还是知道拿捏的。

    刘灸终于放下心来,轻轻告诉她自己的遭遇,他们本来想躲起来过平凡的生活,却被征兵到了军队。

    刘家因牵涉五皇女的帝位之争,又被抓到了与皇女勾结的真任实据,理应满门抄斩,所谓满门,即包括所有姓刘的直系亲属。但女皇为了保刘喏的性命,故作大方地免了家主兄弟姐妹的死罪,改为流放或苦役,只处斩家主一家,刘靖、刘灸作为家主的儿子,当然也在处斩之列。刘灸被抓时,正在刑部上值,突然被宗正寺的卫队投入监狱,他不禁苦笑,自己从小便没得过母亲的温情,也没享过兄友弟恭的乐趣,现在居然要为了母亲和兄长犯的错,而身首异处。

    而凭着美貌得免一死的刘喏,被迫从了新女皇,日日恩宠却不开心,唯一的好处是能活着,心情不佳时,还能在御花园四处走走。新女皇继位后的第二天,刘喏便在御花园中见到长公主君飞燕。

    君飞燕是禁卫首领一事,只有禁卫中的十几名长官和女皇知晓。按正常的程序,应当是前任女皇在传位时,将她介绍给下任女皇,但文帝走得太急,君飞燕便主动来向新女皇说明。

    刘喏因为在皇宫多年,又十分得宠,也知道她的身份。这时见到她,忙走过去,说有要事需借一步说话,到了僻静处,立即向她跪下,求她救救自己的兄长和弟弟,“他们与五皇女一事绝无干系,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他们吧。”

    君飞燕原本对刘喏没什么感觉,认为他不过是位君侍而已,谈不上好坏,但女皇为他开脱的事,她是知道的,心中难免会有些猜测和鄙视。这时见他为自己的兄弟求情,便也生出了几分好感,当时没理会他的要求,不置可否地走了。灸原本是名出色的禁卫官,君飞燕之所以向刑部推荐他,也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禁卫的身份不能公开,再多的成就,世人也无法知晓。现在想想,如果他还留在禁卫,便能逃过一劫,因为禁卫算是跳出三界外了,只算是女皇的人。

    回到府中后,君飞燕便立即调来心腹人手,悄悄安排了一番,在处斩当天,以李代桃僵之计,将刘靖兄弟两换了出来。这事她谁也没告诉,连轩明都不知情,还以为灸已经死了,心中曾难过了好些天。

    婷瑶听完后,便安慰他道:“现在是编在侍卫营吧?那该干什么干什么,邪星不一定认识,而轩明,我想他知道后也不会说的,只管放心。”

    刘灸感激地笑着点头,婷瑶也没了巡营的心思,便回帐篷休息。

    回到帐篷内,邪星笑着问婷瑶:“主帅大人亲自巡营,军士们有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

    婷瑶妖媚地飞他一个媚眼,张口唱道:“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我有许多的秘密,我就不告诉、就不告诉”

    轩明、枫夜和李明笑得东倒西歪,邪星恨得牙龈痒,扑过去将她压在地毯上,一阵狼吻,痒得婷瑶不住惊喘,小脸憋得通红,直到枫夜看不过去,一手将邪星提起,才解救了婷瑶,她忙退到轩明的怀里,控诉自己遭到小邪星的虐待。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响,有士兵轻声问道:“禀主帅,热水提来了。”

    婷瑶忙道:“拿进来吧,辛苦了。”

    两名士兵每人手提两桶热水进了营帐,将三桶热水注入浴桶中,留下一桶,便施礼退了出去。

    主帅的帐篷很大,分类内外两层,内层铺有地毯,可供沐浴、休息、睡眠使用,靠门的是外层,没铺地毯,只有防水的油布,摆放了案几、蒲团,是召见下属、召开会议、坐镇指挥的大本营。

    婷瑶每天都要沐浴,这是在现代就养成的习惯,现在行军走的都是城镇外的官道,每次扎营后,有人专程去取井水过来开伙、热水,沐浴还不成问题。再往前八百里,便靠近了西域,那里是一望无垠的草原,水源不多,得使用水车来拖水,保证大军正常的伙食,到那时,便不能天天沐浴了,所以要乘现在,洗干净些。

    再往前行,便出了人口稠密的州,进入山区了,大军要在这停留两天,补充供给,并制作干粮发放给军士们,因为山中行军,不一定随时能找到宿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