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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并州只肯提供兵卒五百,多为老弱之人,马十余匹,勉强可以算是一支军队,名为出借,却不允许徐础掌兵,指派两名校尉和一名中兵参军带队,徐础只是随行而已。

    徐础心急,次日一早就要出发,沈家却将这次出兵视为某种象征,祭旗、祭兵神、饯行等等全套仪式做个遍。

    沈直仍不出面,全由他的几个儿子代劳,长子沈聪虽曾违背父意,却没有受到责罚,仍是诸子之首,仪式结束之后,沈耽单独来向徐础敬酒,“四弟谅解,并州只能提供这点兵力。”

    “诸事待发,并州肯借兵旗,足见情深,我已别无所求。”

    沈耽笑而叹息,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将徐础拉到一边,悄声道:“中兵参军周元宾是我姐夫,也是我向父亲推荐的。这个人最随和,能交朋友,对他,你只需坚持己见,他即便当时恼火,事后必然接受。”

    徐础远远望去,周元宾正与沈家诸子谈笑,他的人缘很好,甚至能与普通士卒打招呼。

    “多谢三哥指教。”

    “周元宾身上有一份牧守令,并州界内诸城,若遭外敌进攻,中兵参军可就地募兵。”沈耽又透露一条消息。

    徐础拱手,“三哥大恩,愚弟不敢言谢,唯愿以后有报恩之日。”

    沈耽笑道:“四弟太客气。”

    两人正交谈,谭无谓从远处大步走来,手扶长剑,昂首挺胸,高出众人半头,沈耽轻叹一声,“二哥为人……真是让我琢磨不透。”

    沈耽在意的不是对方品行,而是犹豫到底该不该重用谭无谓。

    谭无谓走到近前,一脸笑容,“四弟走好,我不能随你一块南下了。”

    “咦?”

    “沈并州帐下缺一名谘议参军,郭兄推荐我了。”

    徐础拱手道:“恭喜二哥高升。”

    谭无谓摇头,“什么时候我能带兵十万,才算是高升。”

    沈耽笑道:“二哥平时‘带兵’三十万,今天怎么谦逊起来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哪能一步登天?先从十万开始吧。”

    三人大笑,徐础一时用不到谭无谓,因此也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