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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矶望见徐础被带入谷中,大吃一惊,差点要拍马进去查看个究竟,最后关头强行忍住,向随从笑道:“念及兄弟之情,我给他说了几句好话。”

    随从们纷纷点头,觉得楼骁骑很有本事、很讲情义。

    山谷不大,拐个一片萧条的树丛,能看到多间草房以及一小块空地,两名年轻人正在清扫落叶与刚刚遗落的马粪,另有数人面朝谷内大声诵书,内容各不相同,却互不干扰,都念得一字不差。

    童子道:“你真是楼础?”

    “正是在下,不久前改随母姓,现在叫徐础。”

    “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向先生通报一声,也不知道他等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童子走向一间草房,徐础站在空地边缘等候,将缰绳随手系在旁边的木桩上。

    山谷布置得极其简陋,像是不舍得利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

    某间房里传来三声磬响,扫地与诵书的人闻声走去,步履不慌不忙,绝不肯加快一点。

    很快,从屋中列队走出十多人,排成两行,个个宽袍大袖,双手合于胸前,衣袖将近垂地,头上高冠巍峨,主人行走时,它却丝毫不晃。

    这些人的步伐越发显得庄重,每迈出一步,都要稍停一下才迈出第二步。

    童子不知何时走到近前,小声道:“他们在练习拜月。随我来,先生要见你。”

    房间又小又暗,无桌无椅,地上铺着半幅席子,一名瘦弱的老者跪坐在边上,像是在闭目养神,没有半点声息。

    徐础脱掉靴子,上前跪拜,“小子徐础,拜见范先生。”

    范闭似乎嗯了一声,徐础没听清,童子上前,扶起客人,请他入席而坐。

    徐础跪坐在范闭对面,一时间哑口无言,不能总看人,于是盯着席面。

    童子退下,屋中两人静坐,渐渐地夜色降临,没有茶水,也没有人来点灯。

    “啊,是楼十七公子吗?”对面的范闭突然开口。

    “正是在下,但我已改姓徐。”

    “我睡了多久?”老先生居然真的是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