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种树、种花、喂鸡喂羊……日子被各种忙碌繁杂的事务填得满满当当,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在几双手的辛勤劳作下,雍馥的老院子终于初步有了几分她预想中的模样。

    院中的植物比起种在黑山里的那些,生长起来要慢上一些,但因为混杂了黑山里的土,也比它们的自然速度快了一大截。

    播下的马尼拉草已经长成了成片的茸茸绿茵,里面混杂着种的小花株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擎起花朵。

    最早的是粉白二色的松果菊,圆圆的小花盘们仰着脑袋,美丽得纯真又温柔。

    矢车菊的蓝像雨后的天空,纯粹而清澈。

    而天蓝尖瓣木绽放出的蓝色则不太相同,是一种水彩画般的淡蓝与淡紫糅合的渐变色。它的花瓣有五枚,随着开放的时间越久,淡紫色的部分就变得越多。每片花瓣的边缘,还微微泛着圈褪色般的白。

    喜林草的花也是蓝色的,但比矢车菊和尖瓣木的蓝要来得更淡、更柔和。它像是一只只精致的花瓣形小碗,花碗中间还奇特的生有一圈与花瓣形状一致的乳白色,宛若姑娘的裙子那样——白里衬,蓝裙边,美得简约干净。

    墙角的冰山月季和七里香已经各自爬满了半扇墙。七里香是季节性开花的藤株,还不到开放的时候。而另一边的月季藤上,已经绽出了上了大朵的、如雪般的纯白花盏——雍馥想它之所以称作“冰山”,一定就是因为这抹白色的纯净与无暇。

    南院木架子上的龙沙宝石因为种得稍微晚一些,藤枝才刚攀上架顶,但花已经开了不少。碧绿的叶片间点缀着春日般温柔而明媚的粉白色,清甜的味道,香得浪漫。

    屋前的玫瑰屏风刚在竹架子上攀出扇雏形来,几朵火红的、杯口大小的红玫瑰在阳光下怒放,鲜艳得纯粹又热烈。左右的无尽夏、绣球、茉莉和芍药花苗长到一尺多高,枝叶舒展,生机勃勃。

    后院的铁线莲和风车茉莉的生长速度也很是喜人,枝叶爬得郁郁葱葱,好些已经结出了成串的小花苞。地面上,薰衣草的生长速度相对要慢一些,但粉黛乱子草完全是迎风就长,现在已经一口气蹿到了雍馥的腰际,蓬松、茂盛,长成了一片粉色的海洋。

    秋千架也打好了,雍馥让替身人偶去黑山里砍了两棵树作为支架,再用铁链和一大只淡蓝色的绒布垫子作秋千本体。绒布坐垫刚好悬在毛绒绒的粉黛乱子草上方半尺左右的位置,人坐上去双腿自然垂落,便如同荡在粉色的云朵里。

    院中种下的小树苗们精神奕奕状态饱满,披着一身簇绿的新叶,平均长高了近两尺左右。

    水渠也在两个替身人偶的努力下挖好了,弯弯曲曲,总长共十一米二尺。渠里最初的水是从黑山的小溪里汲取来的,每天都会添上几大盆新的。渠边的竹子移栽好了,百子莲和兰草也种上了,雍馥还往水里投了几尾锦鲤进去。

    金红交错的尾鳍穿行在清凌凌的水波里,竹影摇曳。

    只差亭子还没有开始建。

    一来,雍馥没找到合适的、能做亭柱的巨木。现在黑山区域二里的小树林中找不到那么粗壮的树,不过雍馥相信再往下开张图,八成就有了。二来,亭子这种大工程,上面还要盖瓦,肯定是需要找人来做的。雍馥现在……简而言之,就,比较穷。

    除此之外,院坝里的石板也还没有铺。原因同上,穷。雍馥看了一下,哪怕选便宜的石料也至少要六七千块。

    石子路倒是已经铺好了。光滑的白石均匀地嵌在灰色的泥沙里,踩上去脚底能感觉到有种可爱的淡淡凸起感。

    虽然确实可以用金币换钱吧,但雍馥这人不仅穷,某种意义上她还可以说有点抠——就是那种无法忍受自己拥有的各种数值被迫变少的毛病。雍馥认为,这对于一个肝帝来说无疑是耻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