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蛊惑小善,谁就该死。

    班哥柔情脉脉下藏着杀气:“小善,不要喜欢别人,世间郎君大多是负心汉。”

    宝鸾正为两人和好如初开心,并未注意他不同寻常的眼神,指间绕一缕乌发,想他原来一直惦念她,连每日的礼物都没有。转念又想到自己找人要回汤药方子和面脂膏的举动,实在小气。

    她脑子里杂七杂八一堆念头,猛地听见班哥说这么一句,同他之前说什么思春的话一起,回响耳畔,巴掌大的小脸羞得通红。

    “什么喜欢,什么负心汉,你在说什么,我还小得很,听不懂你那些混话。”说完一句,嫌气势不显,又道:“我看你才思春了呢。”

    班哥淡笑,一双黑亮的眼盯紧她,炯炯有神。

    他竟没有反驳,宝鸾瓮声瓮气:“你乱说话,我不理你了。”

    班哥贴近。

    他越靠越近,她脑海中遽然闪过那日月光下隔着手背的亲吻,已经忘记的事此刻涌出来,却没有了事后回想的惊慌。

    她怔怔地望着他,手脚像是被定住一般,呼吸短促。

    滚烫的气息喷洒过来,她看清他两扇浓睫根根分明,眼珠子如同黑曜石般又亮又闪。

    像是羽毛轻蹭心头,她有些痒,想挠一挠,却不知道该挠何处,彷徨茫然,不得要领。

    眼见他的鼻尖就要碰上她的,宝鸾猛然闭上眼。

    班哥喉头微耸,在她紧紧闭上眼的那一刻,倏然找回些许理智。

    深夜闯进来本就不该,她从梦中惊扰,强撑着困意同他说了这么多话,此刻定然困倦不已。

    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班哥替宝鸾掖好被角:“我走了。”

    一阵轻风旋过,无声无息。

    宝鸾睁开眼。

    屋内空荡荡,再无第二个人的身影。

    她捶了捶床,脸腮鼓满又瘪下,一脚踢开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