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开出了小佛镇,陈愿的视线也从水泥民房转换成了崎岖山野。

    “我第一次见金女士开越野车。”

    陈愿注视着女人的后背,笑容略带讥讽。

    “金女士多才多艺,把人骗得团团转的,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越野车因为山路颠簸,陈愿双手被镣铐囚住,无法稳住自己,于是他的脑袋嘭嘭嘭的,一次次撞上了车窗。

    钟妄连忙把人拉回来。

    “不会的多了去了。”琳琅淡定得很,“譬如,我不会洗衣服,也不会做饭,需要找个家庭煮夫时时刻刻侍奉我,小道爷,觉得呢?”

    小道爷觉得自己可能是炮灰。

    “为难一个小孩子做什么?他也只是听人办事的。”陈愿垂下眼眸,“我既不违法赌博,也不□□,们处心积虑逮捕一个无辜的公民,不怕上头问罪?”

    来了,来了,这位响当当的陈爷出大招了。

    钟小道爷扒着车窗,坐看大魔王相互打架。

    “无不无辜,法律的天平自会裁决。”她的面色如寒霜冷酷,厌恶道,“陈愿,敢说没有借着异能积累原始资本?敢说没有用异能聚集手下?敢说——”

    “那金女士就清清白白了?”年轻男人的脸色依旧苍白,一丛丛野花的枝影飞快掠过他直挺的颈,像是某种颇具美感的神秘诅咒,他嘴唇开阖,“我陈家的血还未冷却,金家迫不及待侵吞陈家私产,用他人的万劫不复,成自己的众星捧月,金女士又高尚到哪里去?”

    “我就是太高尚了,才会落得现在这个家破人散的结局。”琳琅指尖点着方向盘,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她冷漠的嗓音,“当初不该让爬起来。”

    这话也太狠了吧?

    钟小道爷听着都有些牙疼。

    陈愿压下了喉咙的腥甜,寸步不让,“是啊,金女士当初实在太仁慈了,竟然放我一条生路。”

    他竟然没死。

    她真应该斩草除根的,真的。

    这样,他就不会从仇恨的肥沃腐土中汲取养分,开得扭曲又狼狈。他怎么会那么贱呢?因为担心狰狞的面目会吓坏她,乖乖巧巧地收敛爪牙,将庞大的恶欲关进笼子里,竟渴望得到观众赞赏的表情。

    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