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能有这种想法?没见过有人没事上赶着找虐的。

    他自己都想一辈子没经历过那种心脏一直泡在苦水里咕噜噜的时刻,他倒好,跟他反着来。

    真当那滋味跟吃颗味道惨绝的糖似的嘛,那阵味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那是刻进了肌肤里层的烂疤,落在像眼角这样重要的位置上,疼,招眼,还除不去,只能让它一直烂在那里。

    陆尧放在扶把手上的左手食指与大拇指交碰着捻了捻,他也没追过人,唯一的经验还是从徐栢那得来的。

    这样做如果不行的话,陆尧难得对一件事感到特别棘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比较好。

    被难住了的陆尧眼底一片郁色,脸上表情十分不好看。

    那双大长腿裹在线条流畅的休闲裤下,委委屈屈的窝在竹榻椅旁边,丁点大的位置,狭窄不堪。

    他垂首蹲在原处,不动不语,徐栢看不明白陆尧什么意思,索性直接上手推了推他。

    徐栢最近可能推人推得太顺手,陆尧没防备,冷不丁的就又被徐栢推动了一次。

    他差点没控制住身体重心,双腿跌跪在地上。

    陆尧抬起头,讶异的看向徐栢,“怎么了?”

    “你怎么了才是,让你走,你装什么哑巴。”

    别以为他装聋作哑,他就能让他糊弄过去,说让他走,他现在就得走。

    在他这干闲着,算个什么事,该忙什么就赶紧忙什么去。

    徐栢以己度人,忒小心眼的想着,他可不想回头被人记仇,说自己耽搁了他工作上的事。

    电光火石间,陆尧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福至心灵,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哄人的法子。

    他眨了眨眼,眼睛开始变得湿漉漉的,他顶着那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徐栢,偏黑色的眼珠,像两颗上好的黑玛瑙。

    这仿佛是一只名贵的狐狸犬,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向人类主人祈求垂怜。

    徐栢,徐栢还真就比较吃这套。

    他定定的与陆尧对视了一会儿,陆尧愣是保持住了脸上的神情,眼波澄净,稚诚而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