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此时上大夫景邵见楚王点头,似乎正要打算开口同意屈原的建议,见此,他来不及探查楚王的真正意思,立即开口劝阻道“大王,臣以为此事还需慎重,令尹功勋卓著,为楚国为大王征战多年,鲜有败绩,劳苦功高,此时因陈城之败,因为一些封君的缘故,而处罚令尹,臣以为这恐怕难以服众。”

    景邵一开口,屈原一派的大臣立即反驳,纷纷请愿诛杀令尹昭雎,大有不杀昭雎难以平民愤之意。

    其他大臣见状,以为楚王已经许诺立屈原为令尹,一面在心中痛骂屈原无耻,一面开口反对。

    此时,熊槐见效果超然,立即笑着制止了群臣,然后开口道“诸卿的意思寡人已经知道了,寡人也以为因为乐君等人的缘故,而轻易处罚令尹,这极为不妥。”

    群臣一见楚王轻易反口,顿时一愕,随后反应过来,他们被大王与屈原耍了。

    此时,屈原没有说话,而是向身侧屈署的使了一个眼色,屈署见状一愣,随后见对面大臣都露出愕然之色,立即点了点头,然后出列道“大王所言极是,此时臣也以为刚刚臣的言语有些孟浪了。”

    屈署一改口,屈原一派的大臣立即露出羞愧之色,皆道“大王英明,是臣等糊涂。”

    景邵等人一听,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屈署等人可以轻易改口,可他们不敢。

    “大王。”范环见自己瞬间成为孤军,连之前的昭常也不开口了,露出一丝羞怒,再开口道“臣以为···”

    熊槐见范环开口,立即制止道“咸尹的意思寡人已经知道了,各地封君诚然是国之柱石,但令尹难道就不是国之柱石了吗?为了乐君他们而委屈一心为国的令尹,就算令尹不感到委屈,寡人也为令尹感到委屈。”

    说着,熊槐长叹道“令尹一心为国,不计个人荣辱,履行寡人的命令,如此,寡人又怎么忍心让令尹委屈呢!”

    范环闻言,脸色露出感动之色,连因为楚王与屈原的愚弄,而露出的羞怒也消失了,只是拱手长拜道“大王仁慈,臣感同身受。”

    熊槐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诸卿都以为不能因为乐君他们的缘故而出发令尹,那就这样吧。

    不过乐君他们私自逃亡,此事也不可不立即解决。”

    说着,熊槐的目光从群臣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看向三闾大夫屈署道“屈卿掌管公室事物,乐君他们十五人也多是公室中人,解决乐君他们的事情就交给贤卿了。请贤卿立即出发,找到逃亡的乐君等人,让他们十五个家伙立即滚回郢都接受寡人的处罚。”

    “唯。”屈署应了一声,然后有些为难的道“大王,只是乐君等人隐匿逃亡,此时臣也不知道去哪里见他们。”

    群臣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乐君他们跑了,现在谁知道他们在那个地方逃亡?而且,就算三闾大夫屈署真的找到了乐君,凭屈署的身份地位,恐怕也难以服众。

    只要乐君他们没有回郢都请罪,那大王就始终不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现在大王能袒护令尹一次,或许也能袒护令尹两次,但大王真能袒护令尹三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