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拨弄头发的手猛地顿了一下。

    “我知道他收了你的信,我让他还给我。”虞观州每一句话屁似乎都带着犹豫,仿佛一字一句都带着重量,被拖着缓缓说出口,“他总是跟那些不上学的人玩在一起,还总是霸凌那些小孩子,他怎么值得你去……”

    他顿了一下:“我最讨厌他笑的样子。他一开始还没想起来,在书包里翻来覆去才找到,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他说他不稀罕这些破纸。”

    薛琅很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她曾经将一切都迁怒在虞观州身上,但就在这一瞬间,她失去了痛恨对方的理由。在她的记忆里深埋着的所谓希冀也破碎得一塌糊涂。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点一滴地掉落下来。

    虞观州连忙转过身去,伸手去擦小姑娘脸上的泪珠。“错的不是你。”

    薛琅越哭越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虞观州索性从车上下来坐进后座,小心翼翼地让薛琅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任由她把眼泪都蹭在西装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薛琅收了眼泪,虞观州的西装外套也已经湿了一大片了。薛琅有些讪讪的道歉,虞观州倒是不怎么在意:“现在知道自己不像话了?”

    薛琅理亏,不敢多说什么,接着只听见对方补了一句:“不过,可以有下次。”

    【真没生气啊?】

    “没有。”虞观州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如果这么容易生气,早就已经气出病进医院了。”

    【可你平时不是最宝贝你那些贵价西装吗?】

    “那是平时。”

    【现在不是平时吗?难道有什么特殊的?】

    “你是特殊。”

    薛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后退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赧然。

    【……行了行了,赶紧开车吧。】

    ……

    “夏榕的事你怎么想?”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正在刷手机的薛琅突然听到虞观州问了这么一句。

    薛琅转述了夏榕之前和她在咖啡店的谈话。这样一来,她推翻了之前认为夏榕在找借口筹赔偿金的假设。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依然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