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兵发现战防炮,未告知后援战车,易致受损害。

    四、高级指挥官对于使用战车,不许战车队长有所建议,即使用难免错误。

    五、使用战车,不予准备时间,猛然给予任务,必遭失败。

    六、步兵不明战车性能,及不与战车协同,则战车效力颇难发挥,步兵不知收获战车所得胜果,纵获得胜利,亦属徒然。

    七、战车在一地区内逗留过久,必遭损害。

    ”

    “如果步兵部队的兄弟能够做到以上几点,我以为,协同,还是可以协同的。”

    <divclass="contentadv">这名战车军官的讲话虽然不像刚才那第一位发言者那样夹枪带棒,还文绉绉的像是搞战报总结。

    但是言语之中实则也是对步兵颇多怨念,待到他说完,特务营的几个步兵连长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何炜的养气功夫却是极好,主动笑着开口说道:“讲的不错,讲的不错,淞沪的事情我也听说过,步兵却是欠缺对战车的了解。”

    “何营长,刚才我的部下多有冒犯了,我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不过他们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步兵部队对战车的了解实在是太缺乏了,一旦得到战车的加强,待到攻坚克难之时,只是一味地让战车部队硬顶上,而不知互相配合,实在是有违精诚团结之精神啊。”

    赵虎震此时也有些悲愤的说道,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第一名发言的军官却又插嘴说道:“莫要说中下层军官,就是高级军官也对战车这种先进兵器一无所知,我在淞沪时,碰到过当时的最高指挥官张治中将军。”

    “住嘴,慎言,张教育长也岂是你能在背后议论的。”

    战车连长赵虎震大喝一声,制止了这名军官有些出格的发言,但为时已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被他议论的,正是淞沪会战初期的总指挥官张治中将军,而他,也曾经担任过中央军校的教育长,故许多军校毕业生都称其为张教育长。

    何炜摆摆手,说道:“赵连长,无妨,咱们这里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没有那背后打小报告的耳报神,让这位兄弟畅所欲言,尽管讲,在我这里,什么都可以讲,没有不能讲的。”

    听到何炜这么说,那名战车军官不顾自己连长的眼神,大声说道:“淞沪时,我在战车第一连,那时我连刚刚从华北开到淞沪,一到淞沪便接到了协同陆军第八十七师进攻杨树浦的命令,下命令的就是张将军,当时我连刚到,人马尚未休整,战车也没有整修,于是我连连长便跟张将军说:‘车子太坏,而敌人的火力过猛,我步兵又很难跟上。’张将军却说:‘那不行,你的坦克不攻入,休来见我!'结果我连被硬逼着进攻,损失惨重,现在我想起来,还是心中愤懑。”

    ”

    他说完,顿时,会议室陷入了沉默,这次不仅是战车部队的军官愤愤不平,就连刚才被刺激到的特务营步兵军官,也跟着心里不舒服,何炜这时也明白,自己的这个战斗群构想,最核心的问题还是在于步兵部队和战车部队之间的配合。

    身为穿越者,他不可能把自己掌握的那些高大上的步坦协同战术发挥到极致,没办法,装备太有限,不说别的,步兵如何紧跟伴随战车突击就是个问题,现在连德军都没有大规模铺开装备载运步兵的半履带车,遑论何炜手下这帮子有卡车坐就感激涕零的二杆子轻步兵。

    “各位战车部队的弟兄可谓说的是字字珠玑,的确,我军的步兵和战车严重缺乏协同教育,不过我们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其实已经拟定了一个大概的训练和编组计划,还请各位战车部队的弟兄参详参详。”

    说完,何炜便站起来,用自己从后世带来的知识,给这帮军官来了一点小小的降维打击震撼,论起来,虽然战车军官们句句不离步兵和战车的协同,但是系统化,正规化的步坦协同战术,在这个时代,至少,在现在这个年头,是并不成熟的。

    步炮协同战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洗礼已渐渐成熟,可步坦协同却并非如此,即便是战车军团的那些外国顾问,也没能提供什么像样的训练章程,日后无比强大的德国陆军,此时也不过是开着原始的一号系列坦克甚至是各种改装战车摸索着装甲战术,古德里安此时也仅是意识到了将装甲部队配属在步兵师中从而居于步兵的附庸地位断不可取,至于搞出成熟可怖的闪电战战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