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充满了冷戾肃杀之气,天牢中明暗不定的烛光摇曳着晃在他的脸上,让人看着五内发怵。

    周山与沈海两人连声答应着:只有张虎目瞪口呆地在一旁站着,身子僵直,茫然失措。

    沈海立功心切,遂抢前一步,示意张虎打开牢门的大锁,径自走了进去。

    他双目阴凄凄的,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凌云,倏的扬起宝剑,寒光一闪,冲着凌云的颈项斩去!

    一声惨痛的嘶叫,沈海前心已挨了凌厉的一脚,身形踉踉跄跄后退数步,“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了对面那坚硬的墙壁上!

    他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喉咙发热,不由嘴一张,一口鲜血已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手中的长剑亦“嘡”的一下跌落在地上。

    包括沈海在内,在场的几人无不大惊失色。

    抬头看时,只见凌云身形翩跹,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从地上飞身跃了起来,稳稳站在了沈海面前。

    原来刚才沈海在挥剑砍向凌云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双眸,一式狠戾无情的“无敌鸳鸯飞腿”,戴着锁链的双腿并拢,正正踹在了沈海的前心之上!

    沈海又哪里禁得起凌云这要命的一脚,立时摔倒在地,浑身就如散了架子一般,再也爬不起来了。

    望着伫立在面前冷若冰霜的凌云,袁超不由结结巴巴道:“原来方才你……你没有晕过去?……”

    “你以为呢?”凌云薄唇紧抿,俊逸的脸上满是嘲讽与不屑。

    袁超额头上的青筋狠狠跳了跳,带着几分怨怒之气回头瞪了一眼身边的张虎。

    张虎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嘴唇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凌云眸色阴沉,冷然道:“你不用看他,这事他也不知道。”

    原来,方才凌云接过张虎递过来的酽茶正准备喝下去,可当他把茶杯举到唇边时,立时觉察出茶水里有问题。

    他曾经在刑部尚书府任职十余年,什么样的投毒案子没有见识过;而且其中也因一些疏忽有过几次不幸的中招,曾令他痛心疾首,一度成为心中难以挥去的阴影与梦魇。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经历多了,教训多了,自然就有了心机。所以今天对方的“投毒计划”虽然做得十分隐秘,但还是被心思缜密的凌云给敏锐地觉察到了。

    他的脸色不由倏的一变,暗忖:“这可真是处处杀机啊!”心思辗转间,已有了主意。

    他故意不动声色地说了声“有人来了”,引得张虎转过头去看;趁着这个空档,他动作迅疾地倒掉了杯里的茶水,然后又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将计就计,陪着他们把这场戏演了下去。

    袁超面色紧绷,眸底翻涌着风雨欲来的惊涛骇浪,“凌云,你可真够厉害的,怪不得他们都说你难对付,我以前还不相信,今天可总算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