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微光,照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上。

    脑海中画面闪回,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苗寨的过往,还有那些外公交给我的巫蛊秘术。

    我哭泣无声,如同野兽的低吼呜咽,如同这些年无力挣扎的悲凉。

    我食指和中指并拢,划过眉心,血肉撕裂的疼痛传出,眉心之处裂开一道口子。

    一缕黑色的芒,如同檀香的袅袅飞烟,融入月光之中。

    第二天清早,我找来黄瘸子,简单地处理了母亲的后事。

    我如今已经没了钱,棺材都买不起,是徐哑巴帮我买来的棺材,披麻戴孝的丧葬品则都是黄瘸子提供的。

    我爸是独生子,大凉山没亲戚,抬棺所需的脚夫则是村里的几个老光棍帮忙。

    因为张保家的大宅在村口,是前往徐家沟祖坟的必经之地,送殡队伍经过张保家门口时,张大象兴奋地跑出来点了根鞭炮扔向众人,一声炸响,吓得刘老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我及时地用手掌抵住棺材一角才没让棺材落地。

    在民间丧葬习俗中,死者入殓出殡的途中棺材不可以落地,否则视为不详,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老大,你手流血了,怪我不长眼,你没事吧?”刘老汉急忙问道。

    “没事,继续走吧。”我平静说道,哪怕棺中是我母亲。

    “二叔,我能不能把鞭炮放在那个棺材里炸呀!”张大象玩得兴奋,好奇地询问道。

    “别胡说,炸棺材不吉利,去炸小牛犊。”张虎说完,让佣人带着张大象去村里找牛犊。

    到了晚上,我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坟前,山风吹拂,心中反而多了一丝平静。

    “凉哥。”身后传来黄素素的声音。

    “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转身问道。

    黄素素说道:“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家,我猜你在这,所以就过来了,伯母的事情,你节哀。”

    “我没事”我说道。“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出来也不害怕,这周围的山现在全是张家打的矿洞,晚上不仅有山精野狐,还有张家请的那些矿工和打手在,多不安全。”

    “我不怕的。”黄素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