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今日受邀去逍遥侯家吃酒,哪知这酒宴刚刚吃到一半,就收到家里的消息,说他夫人去法华寺进香的时候路遇劫匪,若不是恰巧被人给救了,此时怕是危在旦夕。

    郑国公一听就急了,当即顾不得吃酒,辞别了逍遥侯快马加鞭往回赶,回去的路上他还想呢,早上离别之时也没听夫人说要去法华寺,好好的怎么自己跑去那地方?等进了家门,见到躲在妻子房里的人,他终于知道妻子为何会去法华寺了。

    看着消瘦许多的女儿,郑国公心如刀绞,可想到女儿所做之事,他当即狠下心肠对着长子怒声道:“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孽障给我撵出去!”

    江碧兰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会惹父亲生气,可她万万没想到,父亲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要把她撵出去?想到近日来的种种,她双膝一软跪倒在父亲身前,哭道:“爹,孩儿错了,孩儿今后定听您和母亲的话,孩儿再不乱跑了。”

    本以为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等出去才知道,离了父母,他二人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可以说,这一路的追杀是真把她给吓着了,以往她何曾见过这个?

    见女儿如此,郑国公嘴边的狠话到底是没舍得吐出来,只能狠狠的一甩袍袖,叫着长子出了妻子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如实讲来!”

    江大郎明白,父亲一是问妹妹受了什么委屈?二是问妹妹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心中略迟疑,他从江碧兰抱打不平说起,一直说到二人走投无路之下逃回京城被人所救。

    郑国公听到这话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枉费他平日里自诩生了个才女,如今才知道他确实生了个材女,不过不是文才,而是蠢材!

    再生气那也是他疼爱多年的女儿,总不能看着她死,因此他当机立断道:“你去查查追着他们不放的是哪路人,帮那孽障将事情摆平,然后给她二人找个安身之所,趁人不备尽快送她过去,至于今日之事……”想到今天这事,郑国公也顾不得埋怨女儿没脑子,吩咐儿子道,“不管救了那孽障的是谁,定不能让他将这事传到寿王耳里。”

    寿王上次将兰儿放走,已经是天大的情面,如今跑了没两圈自己又回来了,这不赤裸裸打寿王脸吗?

    江大郎本来一心听着父亲安排,直听到这最后一句,他忍不住哭丧着脸道:“爹,今日救了兰儿的正是寿王府之人,也是他们最先认出兰儿的身份,才派人前来通知。”所以寿王早就知道了,您老说的太迟了!

    寿王府内,楚煜正在听徐明等人的汇报,当听说江碧兰自从清醒后没有追问江枫一句,他忍不住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大难临头各自飞,也不过如此。女人中,怕是只有他家那傻丫头,才会在危机之时跑去和他同生共死,也只有那傻丫头,才会因为江碧兰的冷淡替人打抱不平。

    想起往日之事,他突然特别想见姣姣,偏偏这时候郑国公来了。

    郑国公不来不行了,证据落人手里了,他若不来楚煜怒极上告,他们全家就可以捆吧捆吧等着满门抄斩了。

    对着满面怒气的寿王,郑国公苦苦一笑上前施礼道:“王爷,老臣来给您请罪了。”

    本来以他的身份,见到皇子何须如此低三下四,可谁让他摊上这么个好女儿?

    当天,他二人在书房谈了许久,怎么谈的不知道,谈的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谈完后,京城就传出郑国公的夫人在城外遇险,幸被寿王殿下的妾室所救,被救的国公夫人与对方一见投缘,想到已逝的女儿,便有意收对方为义女,老国公本是不允的,无奈老妻思女心切,一哭二闹三上吊,磨的他没辙也只能应允了下来。

    虞姣在知道了江碧兰的身份后就猜到楚煜此举,不过亲耳听到后,她心中却略有担心:“王爷,这收义女不需要上族谱吧?”

    不怪她这么想,因为大祁的风俗若认了干亲是可以上族谱的,按理说她对虞家不亲,如今也是寿王的人,上不上根本无所谓,全当换了个户口本,可她二哥知道了会被气死的,所以她一定不能上这个族谱。

    见这丫头满脸的担心,楚煜好笑道:“上国公府的族谱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你这丫头竟然还担心?”见虞姣听到这话小脸都垮了下来,他笑着摇头:“放心吧,只需走走形式,不上族谱,不过姣姣你要知道,不上族谱,你眼下只能升为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