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谢璟麒跟城中的纨绔们喝了一肚子的酒,本是打算吃一碗馄饨就回去睡一觉,结果就是听见了五皇子赖在姬家不走的消息。

    从小便是跟四皇子关系好的七皇子,转身就去了四皇子府邸。

    烛光淡淡,映照着坐在书案后的身影修长如玉。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撞开,七皇子大刺刺地进了门。

    正是坐在书案后看书的谢璟澜正握了本书专心地看着,听闻见响动,只是淡淡一撇,便是继续专心看书。

    谢璟麒掀起袍子落座对面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就搭在了书案上,“四哥,你猜我刚刚在城中听见了什么?”

    谢璟澜翻动了一下书页,头不抬眼不睁,如同什么都没听见。

    谢璟麒早就习惯了自己四哥这副对任何事都没兴趣的模样,自顾自兴趣盎然地道,“谢璟舟去姬家祭拜姬家男儿了,可你说祭拜就祭拜呗,还偏生就是在姬家住下了,姬家的那个窝囊废变着法的要和离,他可倒好,巴巴地往上黏,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还顺带把咱们皇家的脸面都给丢了个精光。”

    打从一小,谢璟麒就是看不上谢璟舟。

    尤其是谢璟舟的那个母妃熹贵妃,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的时候谢璟麒跟谢璟舟一起在后花园玩,谢璟舟不知怎么就是落水了,谢璟麒好心去救,结果匆匆赶来的熹贵妃只是将谢璟舟给抱走了,谢璟舟更是只知道蜷缩在熹贵妃的怀里连个屁都不会放。

    若不是刚好谢璟澜经过,谢璟麒怕是早就成溺死鬼了。

    后来更不知谢璟舟跟熹贵妃是如何说的,熹贵妃竟是一状告到了父皇那里,说他故意推谢璟舟落水,除了他四哥之外,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清白的,是钟皇后心善将他跟四哥都是过继到了自己膝下,才让他免受了父皇的责罚。

    这些年,除了钟皇后和四哥,谢璟麒谁也不服,更谁也不信。

    一直埋头看书的谢璟澜抬起脸来,“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谢璟澜理所应当,“城里那些吃夜食的人都在传啊。”

    谢璟澜静默了片刻,方淡淡地笑了。

    若真如小七所说,现在城内百姓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五皇弟留宿姬家,是因为五皇弟意外昏迷,姬家好心留宿的话,那么这个消息便就绝不可能是五皇弟自己传出来的。

    而若不是五皇弟的话,就只剩下了那么一个人。

    谢璟澜的脑海里,渐渐就是浮现出了那个清冷的人影。

    算起来,再过几日便是姬家男儿下葬的日子,虽然今日在宫门前姬家死里逃生,父皇也给姬家平了反,可是从拟定圣旨再是到送往六部记录,其过程繁琐缓慢,等圣旨真的下来了,只怕姬家男儿早就是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