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没什么好安置的。

    她在北辰院的那间小屋还留着,里面所有的陈设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似乎还让人赶着过来打扫过,被褥都换了新的,台几上一丝灰尘也无。

    江书没什么感觉。

    这小屋整洁清幽,可其实,她并未在其中过过多少舒心的安静日子。

    远不及溧陵那个她收拾的,堆满了自己抄录的医书和自己采回来的草药的小院子。凌乱,却有生活过的痕迹。

    沈无妄就曾经立在她圈的药苗苗圃前,指指点点,还差点误踏了她的药苗……

    江书用力闭了闭眼睛,想把那道玄色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

    临走前一天,她回了一趟那个小院。

    她身后跟着两个孝陵卫,自然是没寻到沈无妄的踪迹。江书摸了摸枕下,冰凉的银包,硬硬地咯手。

    他没拿她的钱……

    也不知他安全了没有,眼睛怎样,中的毒解了没……

    还,活着吗?

    脑中念头乱纷纷的,江书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统统压下。

    现在,是她自顾不暇。

    时隔三年,又回到大盛首都,江书觉得时时处处都和自己走时,有细微的不同。

    宫墙的朱红色更亮眼了,宫内似乎加盖了三四栋楼阁,远远便能瞧见,高高地探出城墙。

    皇城根底下,一片紧挨着一片的民宅,却显得更加低矮、破败了。

    新帝过了年去,便要筹备大婚。

    听说那郡主娘娘一行人,年前就已经进京,开始多番筹备。

    这是帝国第一等的喜事,礼部自然要大操大办。幕亓一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曾经在御前行走,老侯爷给他在典礼中谋了个重要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