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是一个西北道的边陲小县城,这里土地贫瘠,民穷官苦,每年科考后,那些名次靠后,或是没有后台的考生,便会被分配到这种没有油水的小地方来上任,一开始,软饼接到任命状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

    于是去找秦诗若,希望秦诗若能帮他说说话,给他分到一个好地方,最好是那种风景秀丽,人民富饶,美女成灾的江南水乡。

    秦诗若白了他一眼,让他死了这条心,然后训诫他,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眼高手低,总想着走捷径,如果说他连治理一个小县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自己是绝对不会徇私帮他的。

    见秦诗若说的这么坚定,软饼也只好死了心,于是老老实实拿着任命状,去到那个荒凉小县走马上任了。

    陇州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老百姓吃不饱饭,随处可见光秃秃的树干,因为树皮树叶都被老百姓剥去充当口粮了。

    尽管陇州是如此的荒凉疲困,可他的治下却有一个年家村,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富裕村,村里的村民大都姓年,是一个宗族村落,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土地,房子,牲畜,日子过的美滋滋。

    十里八乡的姑娘家,都梦想能嫁到年家村来过好日子,这不,村头的年大伟又被几个隔壁村的小姑娘给缠住了,别看他长着一副歪瓜裂枣的脸,而且已经四十好几了,家里还有老婆,但小姑娘们不介意,她们说就喜欢年大伟的成熟稳重,她们都想给他生猴子。

    年大伟的老婆魏文花是个泼辣的黄脸婆,当即提着菜刀就冲过去了,把年大伟跟几个小姑娘吓的四处逃窜,魏文花没追上,提着刀指着年大伟逃窜的背影吼道:“生!你有种给老娘生!你要是不生个野种带回来,老娘还不答应,回来老娘就剁了你!”

    年大伟清楚自己婆娘的脾气,晚上不敢回家,一个人在村口瞎晃悠,哀声连连:“妈的,都怪当初自己穷,为了贪几个嫁妆钱,才娶了这么个母夜叉回来,妈的,丑也就算了,脾气还冲的跟个鬼罗刹似的,这他妈也不提了,可你好歹给老子生个娃撒,娶回来十几年了,肚皮就从来没鼓起来过,真不知老子娶你回来有什么用。”

    “哎,也是老子倒霉,刚把这母夜叉娶回来,就发财了,现在甩都甩不掉了,要是晚几个月该多好,那老子可以挑的漂亮姑娘就多了去了,哎这辈子真他娘的白活了,要是能重来,老子打死也是不会娶这个倒贴货的。”

    就在年大伟念念叨叨,骂骂咧咧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飘到了他的身后,年大伟忽然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转过身一看,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只见那个黑影手里握着一把耕地的锄头,锄头抵在年大伟的眼前,年大伟的骨头都僵住了。

    黑影的声音如鬼魅般阴冷:“年大伟,你该死吗?”

    年大伟脸色发白,颤声道:“该……该……”

    刚说完,年大伟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求求你别杀我,我也是一时糊……”

    一个“涂”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黑影就厉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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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魏文花早早的醒了,年大伟一夜没有回来,她也不在意,因为这已经不是年大伟第一次被她赶出门了,魏文花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嘴里还咋咋呼呼道:“好你个年大伟,长本事了是吧,敢在外面采野花了是吧,好,给老娘等着,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回来老娘就打断你的狗腿!”

    魏文花一边骂着,一边来到了厨房,准备做点早饭吃,等到她准备好柴火,一揭开锅盖,顿时魂都给吓没了,她凄厉的尖叫声,把左邻右舍都给惊来了,然后所有人都跟着尖叫起来。

    只见灶上的那口大黑锅里,年大伟的人头端端正正的摆在那里,那画面恐怖,恶心,残忍至极,村里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承受这种血腥的场面,纷纷的吓的四处乱逃起来。

    魏文花吓的昏了过去,等到她醒来时,床边围满了人,就连村长年大同都来了,魏文花激动道:“村长,快报官,快报官,我家大伟被人杀了……”

    年大同铁青着脸道:“不,这事不能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