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说,劫囚车的是那木罕。
那木罕自到临安后,她频频去往方府。
就在那木罕离开临安的前一天,她还跪在勤政殿求情,言辞激烈,求他放了忽穆烈。
那木罕一路通关走驿站,用的都是中宫令牌。
不是她的安排,又会是谁呢?
他摇头,像是嘲讽她,又像是自嘲:“早知如此,你当初何必留下来。”
是啊。
知意周岁那年,他明明答应,放她走的。
是她自愿留下来。
若早知今日这般情境,她不如早些离去。
那么,她与他之间的冤孽,便会少许多。
何苦?
何苦这样纠缠半世。
牵绊越深,冤孽越深,疼痛越深。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在宫里,陪伴你,陪伴知意的这些年,我很快乐。”乌兰道。
窗台吹进的风,将阿九的广袖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乌兰好些日子没有与他同寝了,蓦然间,发现他已瘦如枯柴。
他咳嗽着。
血从嘴角流出。
手中的长剑,被他掷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