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觉?”他从那一摞单子里抽出来一张,指着其中一项,“这么严重的贫血,平时没有眩晕、疲劳乏力的症状吗?”

    “我还以为是颈椎病造成的。”褚絮声音轻快,一语带过。

    “你三个月之前来看过月经不调,自述症状已经持续了半年,这也以为是颈椎病造成的?”

    褚絮别开眼,避免和他对视:“不是,那个我以为是累的。”

    赵从箴闻言,板着脸又在化验单里翻了一阵:“微量元素和维生素都严重缺乏,也是累的?”

    “有、有可能吧。”

    她近似胡搅蛮缠的回答让赵从箴又气又笑,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

    脸色是有些苍白,嘴唇也没几分血色,挺吓人的。

    可只要一看见她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赵从箴就不由有几分心软,声音软和了下来,伸手拨弄她被冷汗浸湿了的碎发:“褚絮,医生跟我说,你这种病症叫营养不良。”

    很久没听说过这种病了。

    印象里,上个世界五六十年代才该有这种问题。

    可偏偏出现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他不能不究其原因:“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呢?”

    怎么弄成这样。

    褚絮别过头去,望了望天花板,默默地想——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蓓蓓这个月的医药费还差三千多。

    但她不打算再求助于周望,也不打算求助于赵从箴。

    既无所求,更没必要让他知道了,所以只敷衍道:“太忙了,三餐不规律造成的吧。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哪个老师没点职业病啊。”

    她语气轻松。

    可赵从箴就坐在她身侧,他离得那么近,足够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丝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有事,可是不愿说。

    不愿说,他就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