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

    苏叶故作老成,得了翠姐儿一个不疼不痒的爆栗。

    “越发的贫了”,翠姐儿嬉笑,木桶中已空无一物,虚心求教,“接下来我干什么?”

    苏叶搬出一个陶罐,揭开顶盖,长柄的木勺搁在里头,舀上一勺,晶莹的琥珀色液体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这又是做什么的”,翠姐儿闻了一口,吸了吸鼻子,面露惊讶,“是蜂蜜,里头还加了东西?”

    “蜂蜜和酸梅熬成的酱,偏甜口的,若是有人要,一文一勺,淋在炸鸡上”,苏叶交代着今日的分工,“翠姐儿可要记清了,等会儿我负责炸制和收钱,你负责吆喝和包好淋酱。”

    “行,便是昨日一样的,还不用我上手”,翠姐儿爽快应下,随后意识到问题所在,皱了皱眉,“但这也没有称量的东西啊?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有倒是有”,苏叶指了指后桌,偌大的秤杆放在那里,干干净净的,“不过应该是用不上的。”

    “不是说三十文一斤?”

    翠姐儿惊讶。

    莫非何时又改了主意?

    “这是自然,翠姐儿一会吆喝的时候也只管按三十文一斤来”,苏叶耐心说道,“只后面再加一句,十文钱任选三块,淋酱多加一文。”

    “那这不是——”

    翠姐儿刚想说价钱差了远了,抬头对上苏叶的笑容,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瞧给你机灵的。”

    价钱依旧是这个价钱,只降低了门款,听着似乎便宜许多。

    “翠姐儿若是准备好了,那我便开摊了”,苏叶提醒了句,“不多时邻街的学堂散学,大多也会经过这里,可有的忙了。”

    “怕啥,我这嗓子准给你吆喝地妥妥的!”

    翠姐儿一摆手,同苏叶合力揭开窗前的挡板。

    这一处摊位,原是独立出来的,后来铺面换了东家,重新装修时,往里挪了点,就顺带也包了进去,留下一个对外的窗口,风吹日晒不相干,香气散到街上,还能留下不少人。

    因而,挡板未撤之前,路过的人只隐约问道一股辛香,但未见全貌,现下,便是毫无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