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康十二年。

    正月初十,窝在家里过年顺便猫冬的人们,早几天就陆陆续续舍弃了热炕头,让原本因年有些寂寥的县街道又开始热闹起来。

    钟小荷有点不死心的在东面三条大街上溜,她想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当然,最好能在东一街。

    最后三条街看完了,漏没捡着,倒是越看越绝望,果如老钟所言,都是些多年老店,谁家没事会把铺子盘出去。

    “姚宝玉这样的人才,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啊。”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此处正是东三街街头,一个拐角处。

    有热闹不瞧是王八蛋,路人有那好事的,赶紧小跑几步过去瞧热闹,这里面就有钟小荷。

    顺着人头缝隙,瞧见里面是两对夫妻气呼呼的在争论。

    听了半天,加上围观的人小声嘀咕,钟小荷也整明白了,场上两个眼角眉梢都是恨的两个女人竟是一对妯娌,那两男的是一对亲兄弟。

    却是一出兄弟阋墙的戏码。

    这家兄弟二人,老母早亡,剩下老爹,老爹除夕夜死的突然,留下了一座院子和这个铺子,这也是兄弟俩不睦的根源。

    住的院子倒是没有异议,中间砌道墙将两家分开,可这铺子,也就是眼前的这座谢氏香烛铺却起了争议。

    老大说:老爹年迈,铺子这多年都是我在经营,老二没有付出,而且不善经营,铺子给他也是败掉。我又不是不拿钱补偿他,非不干。

    老二说:法典规定诸子均分,凭啥只补一点钱。你补那点钱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能一直下蛋的鸡,不然叫我家以后怎么生活。

    众人也是七嘴八舌,有指责老大的,也有指责老二的。

    突然有人拨开人群高声呵道:谢老大谢老二,又是你们,有事回家掰扯,大白天路都堵几次了!

    声音熟悉,钟小荷侧头一看,却是英俊小帅王捕快。

    谢老大一看公人来了,挤出个笑来,“王捕快,我也不想,老二天天过来闹,我有甚办法。

    那老二正要开口,王捕快却道:

    “这点屁事吵几天了?卖铺子分钱,铺子租出去,分租金。哪怕铺子分两部分也成啊,谢老大自经营自己的那半,谢老二那半是经营是租出去,是不是就是下蛋的鸡了?这不行,那不行,你们就趁早对薄公堂,请县官老爷评判,省的滋扰他人。”

    “王捕快这话说的有理,谢老大、谢老二,赶紧回屋去,兄弟俩有啥不好商量的?脸丢在外面,等你爹掀棺材板么?”有熟悉的老人也附和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