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殿下的“诘问”,以及奉天殿“群臣”审视的目光。

    出列的范敏不禁额角生汗。

    天见可怜。

    这个户部尚书到底怎么升的,他范敏比谁都清楚。

    若不是胡党牵连,让他这个底蕴不足,背景不深的秀才得了火线提拔的机会,加之他出身河南,与淮西一脉,江南一脉都扯不上干系,这个掌管朝廷钱袋子的重职也轮不到他。

    也正因如此。

    上任之际,他是大明的这位开国皇帝召见,语重心长“训诫”过的。

    若非如此。

    他后来也不至于在刚刚理清了户部的庶务后,便着急忙慌的去找如今监国的太子爷表忠心。

    不就是想给自己抱一条保命的大腿,将来有能手更能接替他这户部尚书之职时,能落个平稳落地,“功成“生”退”的结局么。

    虽说最初还被常升阻了一道。

    但之后凡有太子爷的吩咐,户部也自他亲自主抓配合,投效之心,几乎跃然纸上。

    原本皇帝外出避暑,却给太子殿下留中圣旨,着令太子殿下奉旨筹措来年平南的军饷和粮草时,他还满心欢喜,以为终于有机会好好表现,竭力调度国库预算,私下里也四处联络熟实的豪门富商,预备好了相当一部分献银和粮草。

    只等在筹备之事遇难时一鸣惊人,好为太子殿下分忧。

    可谁能想到这位太子爷竟如此能耐。

    一场异域珍宝的鉴宝及拍卖会。

    狂揽钱银二百万两。

    莫说平南。

    就是用作两线乃至三线作战的军饷都能打上半年,只是粮草不一定跟得上罢了。

    为此,他还懊悔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