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环山身上的冷汗几乎将衣衫都打透了,他怎能听不出父皇是在敲打他呢!

    真是没想到手下人办事竟这般不利索,他该听鄂君颜的,将心思用在对付大秦使团那边才对!

    不过后悔和悔过并不是一个意思,萧环山将脑袋埋得深深的,只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挽回圣心。

    众人都不敢说话,只有萧泽玖不在意这些,抱拳对景德帝道:

    “父皇,娄家四郎既然是被污蔑,那他的科考成绩是否可以不必作废?”

    此时,鲍大人出列朝景德帝一揖:“官家,娄四郎虽没有作弊,但他的确携带违规之物进入了考场,谁也说不准他是否看到过那一卷小抄,若不作废他的成绩,恐怕会让其他考生感到不公!”

    萧泽玖皱眉:“鲍大人,娄四郎的衣衫是考官撕开的,纸条之前有没有被拿出来过,考官最是清楚了!”

    “考官知晓,可百姓不知,经历了这么多事,九殿下还不清楚流言的力量有多么可怕么?只要有一点点争议,百姓们就不会放过,法律的意义不只是公正,还有维护秩序!”

    景德帝深知鲍大人说得有理,点头道:

    “娄家四郎此次会试的成绩不能再作数,不过念他被奸人连累,保留他之前的功名,若他真有才华,三年后再来折桂便是!”

    景德帝一句话定音,无人再敢有异议,早朝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散了去。

    晌午的时候,娄珏从大牢里被放了出来,踏出牢门,迎接他的只有永仓。

    永仓见娄珏一身狼狈的样子,心疼地走上去扶住了娄珏。

    “四爷,您没事吧,在牢里有没有吃苦头?”

    娄珏抿唇摇了摇头,朝昭庆府的方向望了过去。

    永仓知道爷惦记的是什么,红着眼睛道:

    “爷放心,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是三叔公他们陷害的您,昭庆殿下是无辜受累,没人会再说闲话了!”

    娄珏心头一松,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他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帮助,只求不要弄脏她的衣裙。

    大概是心头惦记的事情有了着落,娄珏竟觉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再睁眼时,竟瞧见衙门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