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文若脸上略带不悦,“就是论事,有什么敢与不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将来是纳兰家的继承人,与爷爷说话不用有所顾忌”。

    “是”,纳兰子冉接着说道:“薛家是前车之鉴,欲速则不达,操之过急反而被牵着鼻子走,孙儿认为暂时不用理会陆山民,不管是山海集团也好,晨龙集团也好,与我们纳兰家比起来都是米粒之于皓月,我们只需要见招拆招把握时机,徐徐图之,陆山民必定名败身亡”。

    纳兰文若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是你那位大军师教你的吧”。

    纳兰子冉内心有些不满,在爷爷的眼里,他就那么不堪吗。

    “我和他商量过”。

    纳兰文若淡淡的看着纳兰子冉的眼睛,“那你觉得当务之急是做什么”?

    纳兰子冉耷拉下眼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心里非常清楚当务之急是什么,这也是左丘让他赶紧回沈阳老家的原因,只是面对爷爷,他有些说不出来。

    纳兰文若轻轻叹了口气,“当家主的人应该拿出该有的霸气,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孙儿不敢”!纳兰子冉跪在了纳兰文若身前,再抬起头时,已是泪眼婆娑。

    “孙儿舍不得爷爷离开,想爷爷再活一百岁,如果可以,孙儿愿意将自己的寿命给爷爷”。

    纳兰文若心头微微一动,竟是泛起一阵感慨,此刻他不愿去想纳兰子冉的表演成分有多少,他更宁愿去相信这是孙子对爷爷的孝顺。

    “哎,你有这个心,爷爷很高兴。但世间哪有不死之人,不管一个人有多大本事,有多少财富,都躲不过这一劫,在这一点上,老天是公平的”。

    纳兰文若脸上充满了慈爱,淡淡道:“爷爷九十有五了,不是不想走就可以不走的”。

    “可是、、”纳兰子冉哽咽的说道:“纳兰家离不开爷爷,孙儿离不开爷爷”。

    纳兰文若望着天边的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说着摸了摸纳兰子冉的头,“好孩子,别

    哭了。你是要当家主的人,可以流血,不能流泪”。

    纳兰子冉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子冉,爷爷为纳兰家奋斗了一辈子,你知道是什信念在支撑着我吗”?

    纳兰子冉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纳兰文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