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朱娉婷的视线,也都注意到了姚至柔头上的变化。

    朱娉婷这下可没有闹这东西是她偷的,那就说明应该是姚至柔自己的东西。

    兴许她原本不想出风头引人注意,所以只是挑了个低调的,又怕被人瞧不起,便多备了一套,此时见果真遇到了冤屈,才换上它以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偷那支簪子。

    姚至柔抽回了朱聘婷的手,并不领情。

    你想害我名声扫地,以为轻飘飘的说一句误会就够了?

    她继续对着长辈席的方向道:“请诸位长辈们原谅小女为了自证清白,不得不提出这样的疑问,原本小女就觉得欧阳小姐带我去看礼品的行为失礼,只是因为她太过坚持,小女不好太过拒绝。但小女也实在不敢多看,就怕说不清楚,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朱老夫人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了一眼朱大夫人,而后慈祥地对着姚至柔笑道:“娉婷方才也说了,想来是底下人的失误,都是误会一场,不知怎地冤屈到姑娘头上,老身先向你赔个罪。”

    她叹息一声,有种迟暮之人对事情失去控制的喟叹。

    “各家礼品自是都要妥善收藏登记的,我相府治家不严,连累了姚姑娘,老身向姑娘保证,一定会重罚他们,以后这样的事情也绝不会再出现!你是个知礼懂礼的好姑娘,可莫要因此生了我家娉婷的气,以后常来常往才好!”

    朱老夫人作为相爷的母亲,这般好言好语地安抚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之女,让底下的闺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是朱老夫人开的口,有些事情就定了性。

    她认定了姚至柔是被连累的,又说她是个知礼懂礼的好姑娘,那不就是在说欧阳琴不知礼、不懂礼?

    众闺秀看欧阳琴的眼光都有些幸灾乐祸。

    欧阳琴面红耳赤,却根本没有机会辩驳。

    姚至柔来,自然不是为了吃这顿饭的。

    朱老夫人既然道了歉,姚至柔也就不再计较,客气地谦虚了几句,就提出了告辞。

    “听说我家妹妹不知怎么落了水,已经被送了回去,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我实在不放心,这就告辞了。”

    这种情况自然不好再留人,朱老夫人客气地让自己身边的婆子送姚至柔出去。姚至柔走后,朱老夫人又忙请六公主回来坐下。

    “公主,是我相府对不起您,您好心送娉婷及笄礼,许是下人们没见识,整理的时候给弄岔了,后面找一找肯定能找到,不会浪费您一番心意的。”

    六公主与朱娉婷交好,倒也给朱老夫人面子,听话地回去坐了。

    宴席得以继续,但朱娉婷与欧阳琴却再也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