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戌时,各处掌灯,众人屏息凝神地在殿内等了一个时辰,顾长泽始终跪在殿内,浅蓝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染,灯盏将他羸弱的面容照得越发苍白,洐帝坐在御前,不为所动。

    一个时辰后,有人来回话。

    “皇上,太子殿下寝居中未发现有此药。”

    “你敢让朕去搜,是不是早做好了准备?”

    谢瑶才刚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紧绷,她没想到洐帝会追着此事如此咄咄逼人。

    面色染上几分焦灼,谢瑶最知道顾长泽的高热才褪去,这一番折腾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父皇不相信儿臣。”

    顾长泽对上他的视线,语气中似有几分失望。

    “你总要给朕信你的理由。”

    屋外寒风掠过,洐帝的话很是冷漠。

    “若儿臣没猜错,此毒能做成,全倚仗一味药,且需要足七日才能制成,这药整个大盛如今只有三颗,该在父皇的私库里,父皇若想知道是谁调用,去私库一查便知。”

    洐帝的目光看向太医院判,他轻轻点头承认了顾长泽的话。

    “此药早已失传,唯独大盛只剩三颗,太子殿下所言不假。”

    看守私库的侍卫很快带着厚厚的册子来到寝居内,站在最前面的尚书令接过册子一翻,顿时睁大了眼睛。

    “皇上,这……”

    “有话就说。”

    洐帝已站在御案前开始着墨拟旨,朱笔刚落下,就听见尚书令战战兢兢道。

    “此药三月来,只有一人调用过,是……”

    “是太子吗?”

    “是三皇子!”

    尚书令眼一闭将册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