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近些天高热加上旧疾,还有外面的流言,也让他心力交瘁。

    她看着身侧闭目假寐的顾长泽,抿唇犹豫了一下,伸手碰过他的头。

    “臣女少时曾与母妃学过一些能缓解头痛的法子,为殿下按一按吧。”

    屋外有风吹来,顾长泽往她身边靠拢了些,细长的墨发绕过她指尖,与她衣摆交缠,屋内一片安静。

    一直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谢瑶才轻轻走了出去。

    江臻正在外面熬着药,谢瑶压低声音问他。

    “殿下高热有多久了?”

    “昨儿晚上就开始了。”

    他本就体弱,又因为六皇子的事心力交瘁,皇帝大怒之下又让人调走了屋内的炭火,江臻说这两日膳食都是问题。

    “外面的宫人都拜高踩低的,又有不知道打哪的流言说皇上是恼极了殿下,他们便更不给好脸色了。”

    谢瑶心中复杂。

    今日见了皇帝,她才明白这两年外面的流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玉佩之事摆明了证据不足,洐帝却借此大发雷霆,更甚对她说无论太子是谁,她都会是太子妃。

    她已有些明白陈将军的意思了。

    “皇上有命,我不能久留,还请公公宽慰殿下,我在外面必定会想办法找证据。”

    外面来了人催促,谢瑶匆匆留下一句话,从这里离开。

    近戌时,外面来了送膳食的人。

    自从昨晚禁足开始,送来的膳食便是残羹冷炙,按理说外面侍候的下人是不该有这样的胆子的,但顾长泽与江臻都知道,这幕后安排的人是谁。

    “三弟近来动作大吗?”

    顾长泽将手中的汤药倒在花盆里,一边问道。

    “自从昨晚六皇子摔断了腿,您被禁足,听说三皇子连夜召集旧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