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雪将至,你怎能站在门口?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李靖穿着墨青色大氅,身后跟着程知节、萧瑀和宇文士及,看到李元婴站在门口同中臣二郎说话,微皱着眉头说道。

    中臣二郎就像那些一心求官的寒门子弟,极尽钻营之能事,不是像许敬宗般成为徒有礼义廉的奸佞之臣,就是像郅都般成为信奉严刑峻法的冷酷之吏,无论哪种,都不适合留在滕王身边。

    “有孙公在,定然无忧。”李元婴嘴角上扬,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声笑道。“药师公,我们何时动身前往难波,与太上倭王和新任倭王把酒言欢,共叙桑麻?”

    以后会不会有岳鹏举或者别的人再次悲愤地怒发冲冠和仰天长啸,某不晓得。不过,大化之变比靖康之变听着顺耳许多不说,也比大化ge新和ming治维新听着更加悦耳,让人心旷神怡怡然自得得陇望蜀……蜀道难还没写出来,需要找时间去转转或者学诗圣他老人家写望岳那般,不必登山?

    李靖等人跟在李元婴身后走进厅堂,各自落座后,喝了盏热茶,李靖才开口说道:“履带式蒸汽车已经送到码头,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前往难波,不必等苏我大郎传来消息,韦三郎的意思是,我们该做甚作甚,前往难波他们就不跟着了,修路由十一郎负责,他和张署令带人即刻前往出云国,以免耽搁春日行程。”

    出云国若是真有大型金银矿,确实要提前收入大都护府,以免迁移过来的家族扯皮。那群士族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扯皮,一件事情扯上三年五载属于正常操作,十年八年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能扯到滕王离开,他们会跟继任大都护继续扯,反正又不会耽误他们偷偷挖矿,闷声发财。

    “某没有意见。”李元婴看向程知节,忍笑调侃道。“老程,你与张公分道而行,可否会觉得孤独寂寞冷?”

    若不是初三那日庆祝李二凤离……率队回国的晚宴,萧瑀喝醉了疯狂吐槽,某还真不知道老程和老张竟然对某有那么多的溢美之词,说实话,听得某云山雾罩,当时就眼神迷离化作蚊香圈,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秀滴,某怎么不知道?

    程知节没有用小巧雅致的茶盏,直接用用琉璃卵形杯喝茶,听到李元婴的话,“吨吨”两口喝尽杯中茶水,抬手一擦嘴角憨憨笑道:“电报发消息很快,我们随时可以交流心得,而且杜四郎刚刚做出来的那个最新款木盒,操作起来特别容易,哪怕是传送万言奏疏,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滕王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张果那头小白驴的速度比蒸汽车的速度快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别说某还在倭国地界,就是远在吐蕃也不过是打个喷嚏的时间,想要围炉夜话,随时可以赶到某身边,聊完再回出云国……出云郡去挖矿,嘛事也耽搁不了。

    李元婴:“……”

    某感觉电话和计算机已经在朝某招手,也许就在三五年之后,即使远在海外,某也能听到李二凤的咆孝……

    ……

    大唐云鹤府日志(韦归藏)

    十三年贞观新历元月十八,履带式蒸汽车试验效果基本符合预期,与远程火炮的配合效果也没有什么实物,在没有任何玄路的留王大都护府,从水城开往难波飞鸟宫,用时十日,政事堂讨论五日之后,称之为闪击飞鸟。

    注:在政事堂众位相公讨论的时间内,履带式蒸汽车已经到了原倭国与毛人之国的边界,不是我们实力太彪悍,而是对手不抵抗。云鹤监元婴有一点点忧伤,他原本想着能够横刀立马,体验一把平推的乐趣,结果却只有平推,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新历五月初五,远程火炮……云鹤监元婴改之为中程火炮,与近程火炮的配合试验,效果基本符合预期,留王大都护府内的原倭国保王派,除了部分驾船南行的顽固派,基本清理完毕。清河崔氏南渡三房的嫡次子已经拖家带口,从来州出发前往水城。

    注:难怪崔家屹立不倒,不论嘴上如何说,做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不墨迹,陛下心情大好之下,给了他们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的文散官官阶,虽然比不上宇文家、杨家和房家的县公爵爷,那也是蝎子粑粑独三份。

    新历十月初十,某和某的小伙伴们都震惊了!苍天啊,大地啊,谁都不要拦着某,某要去安东大都护府,某要去兴安都护府,某要去兴安县!

    注:兴奋激动过后,某不由陷入沉思之中,兴安府的土地如此富饶,光种黄豆就能收获满满,那么请问,突厥、靺鞨和室韦等族的人,为何过得那么艰难,动不动就会没饭吃呢?百思不得其解。比某更兴奋的大有人在,很多临近安东大都护府的豪族,踏着漫天飞雪赶往兴安都护府,他们急于去圈地自萌……为大唐的繁荣增砖添瓦……某也有些静极思动,孙黑今忙着种棉花,张老贼随着滕王四处浪,只有袁疯子最清闲自在,既然杀劫已散,他也该回长安教徒弟了!

    大唐云鹤府日志(袁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