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内的南卿芙才卸下了心头的防备。

    方才虽表现得无甚在意,但她心里一直戒备,以防谢危做出格之事。

    谢危身份神秘,性格又十分古怪,且对风观澜的病分外上心。

    这样一个人,知道风观澜如今身体的情况与她脱不了干系,定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南卿芙看不透他,自然也就不愿意与麻烦多接触。

    “皇帝病重……”南卿芙垂下眼睑,像是自言自语。

    端王是永康帝的亲生儿子,那风观澜也就是如假包换的皇孙。

    皇亲之间血脉淡薄,按理说疏离在情理之中,但风观澜态度明显嫌恶。

    想到这些天风观澜虽然醒了,但却一次都未曾在她面前出现过,这其中他是病重在身,抑或是掩人耳目。

    她心中思虑万千,只觉得皇帝病重,恐怕脱不了干系。

    或许,她该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趁着今夜月色朦胧,南卿芙避开了守在门口盯梢的青云,矫健飞身登上屋檐,猫着腰往隔壁院子摸去。

    看见底下烛火通明的主屋,南卿芙摸了摸下颚,无声地啧了一句。

    身为一个病人这么晚了却还不睡觉,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定是又在与谢危盘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偷偷来到主屋的正上方,南卿芙悄然将屋瓦掀开一条缝,往里看去。

    然。

    南卿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就在她落在屋顶上方的那一瞬,正与谢危交谈的风观澜却突然噤了声,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我真弄不明白,那女人脾气性格皆古怪的很,你到底要留她到什么时候?”

    谢危的的声音传入耳内,南卿芙毫不意外地跳起眉头。

    以这些天的事迹来看,谢危在端王府位权不低,现在还直白挑明了要铲除她这个异己……

    该说不说,谢危还真是替风观澜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