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也不含糊,麻利的脱掉外袍和内衫,露出满是伤疤的上半身。

    一道道疤痕,仿佛一条条游动的蜈蚣,狰狞而吓人。

    赵桓走到种师道的面前,指着一条条伤疤,高声道:“诸公都看一看这些伤疤,你们要向金人求和,而这些伤疤都是金人留下的。”

    “你们反对他担任枢密使,说他功勋不够。可是,这些恰恰是他身上最显赫的功勋。”

    “这样的人不担任枢密使,谁能担任呢?”

    “文官拜相,靠的是一身才华,以及协理政务的能力。武将封侯靠的是什么,就是勇猛杀敌,一身伤势就是他们最好的证明。”

    赵桓一番话掷地有声,响彻在大殿中。

    李纲看在眼中,心中叹息。

    皇帝太执拗了。

    如果继续阻止种师道,一方面会得罪皇帝,不利于抵抗金国。另一方面,也得罪种师道,不利于联合种师道抗击金国。

    李纲干脆偃旗息鼓,不再反对。

    他毕竟是皇帝的心腹,在种师道的问题上背刺皇帝,反而让张邦昌这些人欢喜。

    赵构感受到赵桓的强硬,没有退让。

    武人不能担任枢密使,武人的地位不可以提拔太高,否则重现五代十国的情况,皇帝岂不是赵家的罪人吗?

    这是必须阻止的。

    赵构没有退让,高声道:“官家,臣弟不反对提拔种师道。”

    “可是贸然让种师道担任枢密使,终究不妥当,既违背祖宗规矩,又令百官不服。一旦将来出了任何差池,官家担不起,也没有人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赵桓反问道:“康王去金营为质,滋味如何?”

    赵构道:“不好受!”

    赵桓说道:“朕在国内备战,随时做好抵御金国大军南下的准备,在此期间,朕打算继续和金国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