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比春生大五岁,死的时候得有十三了。”

    “张乐也是个可怜娃娃,小时候可懂事的一个男娃娃,谁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主家,被罚了一顿之后,没钱看病就这么熬死了……”

    方氏许是想到了狗子,担心狗子是不是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主家被责罚。

    刚被擦掉的泪珠立马又涌了出来。

    季颜礼又问:“这些事都是谁同你说的?也是村长吗?”

    “没有听到村长亲口说,村,村子里就是这么传的,还,还说张乐死了之后主家赔了五十两银呢。”

    刘二虎木讷的补充,语气有些奇怪。

    竟像是有些羡慕张家得那五十两银一般。

    方氏又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着:“狗子孝顺,每月一两的月银,八成都邮寄回了家里,因为他的贴补,家里也算是好过了些。”

    季颜礼看着在方氏怀中跟着悲伤的刘春生。

    心中默然想到,日子好过的肯定不是一点半点。

    刘春生这个和刘狗子,刘二虎截然不同的名字便能说明问题了。

    “春生是去学堂念书了吧?”

    “嗯,去岁刚送去,春生这娃娃聪明,便是认些字,有他哥哥帮衬着,去当个账房先生也是好的啊。”

    方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抚摸着刘春生的包包头。

    她的手全是做农活生出的老茧,落到包包头上,勾出了几丝碎发。

    紧接着方氏便殷切的看向了季颜礼,手想落在她手上,却又怕得罪人,便窘迫的放在了石桌上。

    “我家狗子真的是个好娃娃,若是没有他,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早就在三年前冬天雪灾的时候冻死了。”

    “他怎么可能欠出一百两银子呢?”

    季颜礼盯着方氏的眼睛瞧,紧张,担心,但最明显的情绪还是害怕。

    就是不知道是害怕这一百两银子要她家来还,还是害怕刘狗子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