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被薄宴淮收入眼底,一股火气蓦地窜上他心头,被他强压了下去:“安凝,你还有话说?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在我面前装?”

    “她最会装可怜了!”秦玥失声尖叫,“以前就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骗得柔柔对这个姐姐推心置腹,结果她掉头来抢走了柔柔的未婚夫!安凝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柔柔的东西你都想抢走吗——”

    “够了!”

    安凝倏地打断她的话,额角青筋直跳,情绪失控地怒吼:“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

    “滚!”

    安父和秦玥不敢置信地看向安凝,他们印象中的安凝这些年一向都是寡言少语的,甚至有些逆来顺受。

    她为了薄宴淮什么都能做。

    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竟然叫他们滚?!

    这还是安凝吗?

    气氛诡异地沉寂了一瞬,薄宴淮回过神来脸色剧变,目光如刀地刺向安凝,话却是对着安父两人说的:“你们先出去。”

    秦玥一急:“薄总——”

    “出去!”薄宴淮没耐心多说,凌厉的语气一出口就让秦玥和安父瞬间安静了,安父更是拉着秦玥往外走,“走吧,薄总,您要是在意柔柔就去看看她,算我这个做父亲的求您了,她现在很需要您。”

    病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薄宴淮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凝。

    “为了能把安柔赶走,你还真是不折手段,恐怕什么诡计都想过了吧?”

    薄宴淮眉眼间笼着的一层暴戾带着风雨欲来的阴鸷:“论起心思狠毒没人能比得过你。安凝,再怎么说你也嫁给我三年了,我发现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你。”

    安凝高烧反复,浑身酸软发抖,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灼烧的疼痛,被如此诬陷,偏偏没有精神和力气反驳。

    薄宴淮猛地掐住她的下颌,微微俯身,笑着低语:“既然你能爬我的床,恐怕随便一个男人的床都能爬吧。”

    男人俯身的姿态宛如情人间的呢喃,然而说出口的话却让安凝瞬间咬紧了牙,似乎都能听到她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哑着嗓子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低吼出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