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银白色的光芒热情涌入,挤满并不宽敞的屋室,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房门合拢,热情与光亮一哄而散,红裙静静摇曳,在孤高的黑暗里,一朵蔷薇倔强的伫立。

    她不为谁停留。

    没人为她停留。

    当尼禄关上了自室的门时,德拉科双眸里的星点也跟着暗淡,熄灭,最终沉入膝盖与臂弯里。

    “很可惜呢,他没有进来。”尼禄倒也习惯了女孩的沉默,她褪下长裙,换上沐浴的里衣,轻声说道,“不过,余还是想不通,汝为什么想要将他骗……把朔月带进来?”

    德拉科用沉默代替回答,而尼禄舒展着她美好的身躯,自顾自嘀咕道:“余承认,余确实很欣赏那个青年,如果可以的话,请他来做客也未尝不可。”

    “但是汝这么做的话,余总觉得很刻意啊,和朔月说话的时候都很别扭。”

    “唔姆,总之这种事情余只做这么一次啦,下次余可不会干了哦?”

    “说到底,这究竟是为什么啦……算了,泡澡去泡澡去,哼哼哼~”

    尼禄哼着歌,消失在大厅里,而在她走后,德拉科终于肯抬起头来,指尖触碰墙壁,眼神冰凉。

    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除了用这种手段以外,他绝不可能进入这扇门。

    更何况,除了这些坑蒙拐骗的方法之外……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勾起嘴角,唯有讽刺的笑容,德拉科做的无比自然。

    “余……本来就是这种阴暗,愚蠢,无可救药的人啊。”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混杂着尼禄不成调的哼唱,这位罗马的皇帝是那样的明媚大方,好似地中海的灿烂阳光,又好似漫山遍野盛开的鲜花。她行走在月面的世界,理所当然的被万众瞩目,也理所当然的……赢得那个青年的倾心。

    越是光芒万丈,就越发衬得她是如此不堪,哪怕是想要再见的想法,也被污染成如此扭曲的模样。

    真是,丑陋。

    黑色的潮汐自心中泛起,当最后一丝光芒熄灭后,呼唤灾厄之兽的声音汹涌而来,在被淹没之前,女孩露出了平静释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