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唯有亲身去体会了,才会明白到底有多艰难,那个挡在前方的青年,又是在与什么样的惊涛骇浪搏斗。

    明明成长到现在,白野自认不逊色于任何的御主,自己的从者也是比阳光还耀眼的少女皇帝,可当‘归一转生’落下时,无论她还是尼禄都来不及做何反应,就干脆利落的淹没在能量洪流中。

    “……”像是坠入混沌的海中,有人站在岸上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股燃尽后的死寂。

    “这个未来是错误的。这就是我在纵观Mooncell所记录的人类史后的结论。”

    “到1900年为止,人类仍在成长期,消费和繁荣在一个平衡点上。但是,这之后来到的成熟期——由于未成熟的时代的轻浮,导致本应好不容易来临的黄金期——就像没有一样。”

    与将朔月险些击杀的‘归一转生’不同,觉者这一次施展的宝具,竟化作七彩色的茧将白野和尼禄包裹,外壳覆盖的能量,让朔月一时间突破不得。

    “为什么要把白野关起来?只是单纯的脱离战场吗?还是说……制造出我无法干涉的空间?”

    朔月轻声低语,白金色衣袍翻飞间又与觉者对了一掌,被逼退开。而红袍的弓兵早已将没有未来的特维斯丢在一边,动用十八般武艺试图解救白野,却收效甚微。

    而特维斯也很有自知之明的落在旁边,继续阐述着他的观点。

    “知道了吧,这颗星球是停滞不前的,走进死胡同的世界,是腐烂的果实本身啊。本应是作为繁荣的时期,却完全的脱落了——你不觉得这样的历史是错误的吗?”

    错误的历史?所以凛她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用圣杯扭转历史的拐点吗?

    光茧中的白野皱眉,费力理解着特维斯的话语,与懵懵懂懂的她不同,凛却在转瞬间就恍然,露出了难以置信却不得不认同的神色。

    在场的所有人,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地球的窘境?

    就好像坐上了直达深渊的过山车,在二十世纪的短暂繁荣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坍塌而去。

    可这份坠落却是平稳的,完全停止了的,接近衰老的变化着,就好像是逐渐煮开的温水,而人类就是躺在锅里的青蛙。

    在麻木中越发艰难的处境下,人们甚至被逼得要抛弃这颗赖以生存的星球,前往Mooncell这座失乐园来寻找救赎。

    “但是,为什么是选择了战争?”

    岸波白野思考着特维斯的话语,在心里发出了疑惑,而光茧之外的特维斯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并做出了回答:

    “因为这是最有效促进人类成长的方式。安定,停滞只是用来保存种子的,为了繁荣,人类理所当然的消费了诸多的生命和资源,如果至今为止付出的一切无法得到相应的未来,人类就仅仅是破坏的工具。”

    “圣杯战争的预选就是其象征,在虚伪的和平中,没有自觉的破坏者们无为地活着,跨越他们的无为,人类得到了第一次成长,就像你那样,而紧接着,作为默默无闻的一般人,最后却成为了掌握世界命运的代表人物——唯有战斗才能将人锻炼到这个地步。”